27.第 27 章
    ,時光與他,恰是正好 !
    第二十七章
    清晨, 學校里到處都是穿著藍白色校服的學生, 不知是不是因為國慶節(jié)結(jié)束的第一個上課日, 眼看早讀課快開始了, 還有不少學生剛進校門口。
    直到叮鈴鈴地聲音響徹整個校園。
    不好, 遲到了。
    不少人背著包,拔腿狂跑。
    連高二一班這種很少有學生遲到的班級, 今天都意外地有十來個學生被記了名字。
    陳墨和高云朗是踩著點進教室的。
    林惜周圍空蕩蕩的, 身邊的江憶綿沒來, 身后兩個位置也是空著的。
    她一個人坐在位置, 安靜地看著英語單詞。
    沒一會, 江憶綿從后門氣喘吁吁地進來, 林惜起身給她讓路。她把書包摔在桌上,低聲問:“老師還沒來?”
    早自習會有坐班老師,不過今天不僅學生遲到,連老師都遲來了。
    林惜搖搖頭。
    江憶綿趕緊撫了撫胸口,平息自己的氣息。
    “今天遲到的學生可太多了。門口被值日生逮了一通,我的學生證號也被記下去了?!苯瓚浘d說著,嘆了一口氣。
    林惜安慰她:“沒事,今天班里不少同學都遲到了?!?br/>
    說著,后面又進來一個男生。
    江憶綿趕緊打開書包,將里面的書拿了出來。不過她拿手的時候, 瞥見后面兩個位置都空空的。謝昂因為打籃球摔出腦震蕩這事兒, 昨晚班主任跟全班說了。
    當然孫麗如是以他為反面教材, 警告班里愛打籃球的男生。
    畢竟腦震蕩這事兒可大可小, 他們一個個都是重點班的苗子,真摔壞了,老師和家長都得瘋。
    “季少爺今天怎么也沒來?。俊彼龁柫窒?。
    林惜搖搖頭,她也不知道,本來她以為他只是像其他同學那樣遲到了。
    現(xiàn)在看來,他是請假了?
    她往側(cè)邊看了一眼,陳墨和高云朗兩人面前都擺著課本,不過兩人在竊竊私語。她沒手機,也沒有季君行電話號碼,根本不知道他怎么了。
    此時,林惜反而有點兒盼望孫麗如能來。
    畢竟昨晚謝昂腦震蕩請假的事情,她在班里說了一遍。
    如果他真的請假了,老師也會說的吧?
    江憶綿收拾好書本,朝側(cè)后方看了一眼,嘆了一口氣說道:“林惜,你說謝昂會不會被摔傻了???”
    平時他在后面,不時惹她生氣,現(xiàn)在突然不來,江憶綿真覺得不習慣。
    當然,她覺得自己只是怕他變傻了才會問的。
    林惜抿嘴,低聲說:“憶綿,這個問題,昨晚你就問過了?!?br/>
    而且不止一邊。
    陳墨他們差點兒就跟她保證,謝昂不會傻,只是摔出輕微腦震蕩。
    江憶綿一怔,臉上露出尷尬地笑容,“這樣啊?!?br/>
    此時,語文老師夾著課本慢悠悠走進教室。
    林惜有些失望,估計班主任這節(jié)早自習都不會來了。
    一直到早自習結(jié)束,后面位置的那個人都沒出現(xiàn)。
    鈴聲響起,林惜又朝陳墨他們看了一眼,心理鼓勵了好久,可就是不好意思開口問他們,季君行今天怎么沒來上課。
    似乎越在意他,就越怕被別人發(fā)現(xiàn)自己的在意。
    心里明明想知道他為什么沒上學,表面還要表現(xiàn)的云淡風輕。
    林惜捏著手里的書本,想了好久,在她下定決心轉(zhuǎn)頭時,身邊的江憶綿突然轉(zhuǎn)頭沖著過道另一邊的兩個男生問道:“陳墨,季君行怎么沒來啊?”
    “不知道?!标惸珦u頭,他無奈地說:“給他打電話也不接,不知道干嘛去了。”
    “他不會也摔壞腦袋了吧?”江憶綿狐疑地說。
    林惜愕然地睜大眼睛,趕緊打斷她,“別亂說?!?br/>
    江憶綿嘿嘿一笑,攬著林惜的肩膀,還跟她繼續(xù)開玩笑說:“要是季少爺真的摔壞腦袋了,以后就沒人跟林惜你爭第一了?!?br/>
    她聲音不小,陳墨和高云朗聽得清清楚楚。
    陳墨一臉臥槽,半晌,說道:“江憶綿,阿行平時沒得罪你吧,你這么不盼著他好?!?br/>
    “這種話不能亂說的。”林惜也不贊同地說道。
    見她有點兒嚴肅,江憶綿立即道歉:“好啦,我開玩笑的。就讓謝昂一個人傻吧?!?br/>
    她沖著謝昂的位置看了一眼,嘀咕:“反正他本來就傻子一個。”
    那邊陳墨偏頭看了一眼高云朗,問道:“阿行電話還打不通?”
    高云朗搖頭。
    “我發(fā)現(xiàn)他最近真的越來越神神秘秘了。昨晚晚自習一個人跑出去不知道干嘛,回來的時候,我看他衣服濕得差不多了。你說他是不是病了?”
    林惜心頭一緊。
    她忍不住開始回想昨晚的事情,他最后那句話此刻又清楚地出現(xiàn)在她腦海中。
    我們就不能談戀愛嗎?
    他望著她,問出這句話時,林惜心跳如雷。
    那一刻,她感覺自己的心臟要從喉嚨蹦出來。
    只是就在她呆呆地望著她時,一陣鈴聲突然響起,晚自習下課了。
    很快,樓梯旁邊班級的學生魚貫而出,整棟教學樓仿佛蘇醒了一樣,登時變得吵吵嚷嚷。
    于是,這個問題被壓在她心頭,兩人上樓回了教室。
    他們回到教室之后,沒一會上課鈴聲響了起來,一直到晚自習放學,她都沒什么機會再和他說話。
    甚至沒機會問一句,他說這個話是什么意思。
    林惜不知道別人喜歡一個人是什么樣,可是她喜歡季君行,有一種忐忑。
    似乎她怕他不喜歡自己,又生怕他會喜歡自己。
    如果他不喜歡她,那么總有一天,他的身邊會站著另外一個女生。
    光是這個念頭,足以讓她難過地比數(shù)學考試不及格還要嚴重一百倍。
    可是如果他真的喜歡自己呢,林惜忍不住握著手里的筆。
    談、戀、愛。
    這三個字像是帶著魔法般,牢牢地占據(jù)在她心頭。
    其實從初中開始,老師就已經(jīng)開始明說暗示,叮囑所有人,談戀愛的后果。
    林惜也不是沒見過反面例子。
    她記得初中的時候,有個女生成績排在年紀前十,長得也很好看??删鸵驗檎剳賽?,成績一路下滑,甚至在中考前夕,她跟那個男孩從學校消失,讓學校和家長一通好找。
    據(jù)說,最后那個女生讀了職業(yè)學校。
    林惜望著自己面前的書本,她一向心無旁騖,目標明確。
    清華,這是她從未改變的目標。
    *
    季君行一個上午都沒來,陳墨他們也沒能聯(lián)系上他,打電話一直沒人接。至于他家的電話,兩人還真沒有。
    一直到下午課間休息的時候,陳墨手機響了。
    低頭一看,居然是季少爺打來的。
    他趕緊接通,“喂,阿行,你今天怎么沒來上課?”
    林惜本來在做物理作業(yè),聽到陳墨打電話的聲音,一下豎起了耳朵。
    “病了?”直到陳墨說出口,她的心一下懸了起來。
    他生病了?
    林惜咬著唇,想起昨晚他頂著風汽車,雨帽根本戴不住,頭發(fā)和身上的衣服都濕地差不多。難怪他會病,她早該想到的。
    這時,林惜的后背被人輕拍了一下,回頭一看,陳墨把手機遞過來,神色極其古怪地說:“阿行說要跟你說話?!?br/>
    林惜本來擔憂地表情,一下變成驚喜,臉上露出淺笑。
    她接過電話,那頭沒聲音,她先喂了一聲。
    然后,對面?zhèn)鱽硪粋€懶散地聲音:“你沒生病吧?”
    “沒有。”林惜聽著他聲音沙沙的,憂心地問:“你是發(fā)燒了嗎?”
    “嗯,對啊?!彼韲邓坪鹾懿皇娣?,說了這么幾個字,都清了清。
    林惜想聽他說話,可又怕打擾他休息,誰知對面突然問:“今天老師上課講什么了?”
    “物理老師上了新課內(nèi)容,講得是電磁感應……”
    躺在床上的季君行聽著她真的認認真真給自己講知識點,差點兒笑出聲。他強忍著笑意,低聲說:“電話里說不清楚。”
    林惜一愣,確實是,馬上又要上課了。
    季君行漫不經(jīng)心地來了一句:“要不你晚自習的時候,來我家給我補課?!?br/>
    他這句話說完,聽到電話那頭傳來清楚的鈴聲。
    季君行轉(zhuǎn)頭看了眼床頭柜的鬧鐘,嗯,到上課時間了。
    他輕笑道:“你先上課吧,掛了。”
    林惜嗯了一聲,數(shù)學老師已經(jīng)從前門走了進來。她趕緊把手機拿進桌洞,按了掛斷鍵。等數(shù)學老師轉(zhuǎn)身在黑板上寫板書的時候,她把手機還給陳墨。
    下午第四節(jié)課下課之后,班里的學生大部分去吃飯。
    江憶綿本來喊林惜一起去,誰知她搖搖頭,說要去找班主任有點兒事情。
    林惜過去的時候,孫麗如正好在辦公室。
    她見林惜過來,立即問道:“林惜,有事嗎?”
    “老師,我想晚自習請假?!绷窒终莆站o,有些緊張。
    “怎么了?”孫麗如態(tài)度很溫和,成績好的學生似乎在老師面前總是有優(yōu)待。
    林惜說:“我肚子疼,所以想請晚自習的假?!?br/>
    孫麗如看了她一眼,關心地說:“肚子很疼嗎?”
    林惜從來沒對老師撒謊,這是頭一次。所以她僵硬地點頭,生怕被孫麗如看出來。
    哪知孫麗如直接拉開抽屜,從里面掏出請假單,在上面寫了請假理由,簽上她自己名字。在把請假單交給林惜的時候,她還關心地說:“要不要老師陪你出去看醫(yī)生?”
    “老師,不用,我自己去就行了?!?br/>
    林惜捏著請假單走出辦公室的時候,腳底都是飄的。
    她回教室,跟江憶綿說了一聲自己不上晚自習,拎著書包走了。臨走的時候,她看了一眼季君行桌子上放著的試卷,這都是今天發(fā)下來的作業(yè)。
    她直接卷了卷,放在自己書包里。
    *
    季家這邊,季君行是昨晚突然高燒的,他起床找了半天的藥,結(jié)果沒找到。直到把保姆吵醒了,最后連季選恒和溫璇都驚動了。
    因為季路遲身體不好,溫璇對他們兄弟身體狀況最是緊張。
    所以早上一起來,馬上給孫麗如打電話請假。
    此時季君行已經(jīng)好多了,他在床上躺了一天,實在無聊,干脆起身把游戲機拿過來。
    低頭開始玩游戲。
    所以門被推開的時候,他專心盯著游戲界面,頭都沒抬。
    季路遲出聲喊了一句,“哥哥?!?br/>
    “嗯。”季君行隨口答應了一聲。
    “哥哥?!奔韭愤t又喊了一聲,季君行還是沒抬頭。
    直到季路遲撲到他床上,晃著他手臂說,“你看是誰來了。”
    季君行被他拽的,手指按錯了按鈕,屏幕上的小人一下死了。
    他惱火地摸了摸頭發(fā),不耐煩地抬頭。
    就看見站在他床邊,乖乖拎著書包的少女。
    “林惜。”他驚訝地喊了一句。
    林惜看著他輕笑,把書包舉了舉,“我來給你補課啦?!?br/>
    只是說完,她望著他隨手丟在被子上的游戲機,很不贊同地說:“你怎么一點兒也不乖啊,生病了應該多休息的。”
    季君行坐在床上,微仰頭看著她。
    清俊白皙的臉,漸漸布上笑意,身上的那些難受,仿佛在這一瞬消失不見。
    “那你多管著我點。”他語氣認真地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