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百一十五章 玲瓏之血
第一百一十五章玲瓏熱血
白卓隨不允上了天界太陽殿,夕言等這一日等了很久。
白卓處處像他,那金丹不過助他多得三十年壽,可服了煉制的妖丹卻讓他在凡塵多活了幾十載,夕言看到白卓時,白卓已棄了肉身,現(xiàn)今是十六歲服丹時的模樣,樣貌雖是個少年,但舉止言語扔是老者模樣。
“白卓,你可還認得我?”
“羽陽不識,您是哪位神仙?”
“我歷劫時道號松風,你可記得?”聽到松風二字,白卓跪于殿下叩首。
“師祖,我已將茅山重整,未負您所托?!?br /> “現(xiàn)今,我不是伊松風,你也不是白卓。我是這太陽宮星君夕言。今日起,你依舊名羽陽,隨我左右,與不允一起做這太陽殿的輔星仙,你守左輔殿,不允住右弼宮?!?br /> “是,師祖?!?br /> “你這孩子,改口叫神君。”不允在旁提醒。羽陽看著不允,他在凡界近百歲之壽,許久未聞這一聲“孩子”,這小童言語頗為不敬。
“羽陽,忘了告訴你,不允便是下界歷劫的李允天?!毕ρ哉f完這句,白卓再看不允,擠出一個字。
“爹??”
“不必如此,凡塵之事無需再提,你喚我不允吧。”不允打斷羽陽。
“不允,帶羽陽四處看看。”
“是?!?br /> “等等,還少一人,我?guī)煾改??”羽陽問道?br /> “她是妖族,現(xiàn)今正在峰涯修行升尾,我看不到妖界之景?!?br /> “他為何不與您待在一處?”
“她有自己的事情要做。與你我不同,你現(xiàn)今已是天族上仙,脫離凡塵時,便與她再也瓜葛?!?br /> “一日為師,終生為父。我豈能忘?”
“若真忘不得,我去給你討一碗忘情茶,你既登位就該放下塵念,況且你對她又有幾分了解?不過塵緣過客,我活過這些年,若每歷劫下界就牽掛他人,還怎么守這太陽殿?你百年之壽,尚未修得忘世,還需靜心修行才是?!?br /> “我不想忘,師父對我恩重,我也不能忘。我了解師父,他雖是妖族,但在我心中他是我見過,最正氣的男子。”
“哦,我忘了告訴你,你那師父,松風妖徒,是只雌狐。換言之,是個女子。”
“什么?”看著羽陽表情,不允憋不住笑。夕言看了他一樣,問道:
“你笑什么?”
“我想起我剛知靜池是女子時,也是這般。卓兒許是要緩一陣子?!?br /> “好了,我要靜修了。你們下去吧。”
“是?!辈辉世@落下巴的羽陽,走出太陽殿。
云夕回峰涯后,因傷躺了幾日。靜池和紅敬來看他,他只說與蛇族有言語沖突,動起手來,并未提南雨嫣父女,他現(xiàn)在正欲重做打算。
先時,他真的以為南雨嫣可以說動南截空,畢竟蛇帝也曾戀上狐族叢齡??伤e了,那蛇帝知道女兒與狐族有染,竟如此憤怒?,F(xiàn)在他才知,為何蛇帝非要絕了白斯的命。
“本以為南雨嫣錯將我認作白狐,可以將計就計,騙些好處,現(xiàn)今卻得了一身的傷。蛇帝為何不允?就因為我是狐族?
自古異族通婚聯(lián)合,都是好事。我是掌事,就算如今狐族不得勢,可也算妖族大宗。他那樣寵女兒,偏不許她喜歡狐族,難道是因為叢齡?”
云夕現(xiàn)今了解了南截空的想法,便決定先棄了南雨嫣。本就與她無甚深情可言,如此不必日日相見,反而輕松些。
如何能近一步得南截空信任,讓云夕再入青脈山,這才是當務之急。云夕自此收起傳音蝶,再未提過南雨嫣。
蛇族公主卻與云夕相反,她篤信云夕。因她知道,狐族長情,一生只許一人。所以整日等在房中,盼著傳音蝶出現(xiàn),如此一等就是數(shù)月。
她漸漸不再和南截空鬧脾氣了,只是再不似從前那樣,與其親近。南截空等了兩月,實在不想繼續(xù)讓女兒誤會,這才找到雨嫣。
“嫣兒,我有事兒與你說?!鄙叩燮镣俗笥遥谧狼?。
“父王請講?!?br /> “你從前,不喚我父王,只叫我爹的?!?br /> “那時不懂事,您是蛇族至尊,是蛇帝。作為女兒如何不叫一聲‘父王’?!?br /> 南雨嫣有氣,南截空聽了這話,不覺傷起心來。自己寵了多年的女兒,就為了一個狐族的云夕,便對他如此生分。
“你非要如此,不會再原諒爹爹了,是嗎?”
“父王莫要這樣說,我擔不起?!?br /> “雨嫣!我什么都能依你,但與狐族結親萬萬不能,換作旁人,我都不會攔你?!?br /> “為何?”南雨嫣站起身,走到蛇帝跟前問道。
“你近來,可發(fā)現(xiàn)自己與從前有何不同?”
“不同?哦,我身上的味道沒了,哥哥們都聞不到。對了,我的傷好得極快,小傷瞬時就會愈合。還有我現(xiàn)今的身子竟是熱的。”
“這些事情,除了我不要再對別人說起。你身上這些變化,皆是因為你有那狐族苦尋的玲瓏血?!?br /> “玲瓏血?”
“是的。從你出生起,我和你娘便知你身存玲瓏血,這些年是我用封印將其封在你體內(nèi),但你這次受傷,玲瓏血再無法封印,所以你現(xiàn)今蛇息難辨,身有熱血。
這玲瓏血三界中難尋,因它能醫(yī)傷治病,破結去毒。那狐族若知你有玲瓏血,定會用你心血破結,你命休矣?!?br /> “你是因此才不許我……”
“自然。云夕那銀狐,不過千余歲,卻心思深沉,你怎知他心中所想?若他哄騙于你,日后對你不利,我又當如何?”
“他不會!”
“心在肚子里,如何能看清?我留你在空齡洞,不讓你回青脈山,就是怕別人發(fā)覺你身上異樣,尤其是蛇息。
我為帝亦不能掩蓋蛇息,因這是族人之間獨有,可尋及彼此。如今你身上沒有,連血都是熱的,如此難不讓人生疑。
這是近日我在你舊衣上收集的你從前蛇息,你將這瓶子帶在身上,不要離旁人太近,更不能讓人知你有這玲瓏血,你明白嗎?”南雨嫣接過蛇帝手中玉瓶,回道:
“我知道了,只是。”
“只是什么?你是信爹爹,還是信那銀狐?”
“我自然信您,可是云夕他對我很好。”
“他能對仇人好,這才更說不通。要知他千歲四尾已是難得,若給他萬年時間,最多可修成七尾,雖然剩下兩尾耗時難修,但我知悟性高的狐貍三萬年便成九尾的也并不少。
那時,若他已有本事與蛇族抗衡,狐族再起也不是全無可能。這樣一個人,你讓我如何放心你和他在一起?你要知爹的苦心,爹不該動手打你,現(xiàn)今還悔著,但因他,你我父女離心,你真的忍心看爹難過?”
“爹,我不氣了。只是你如何知道狐族的這些事兒?”
“嫣兒,你那天有句話說對了,就是爹把你娘弄丟了。我不愿提她,是怨她拋下你我,可現(xiàn)今想來,你總問我你娘是誰,我卻連她的名字都要瞞你,確不應該?!?br /> “我知娘是南胡氏,記得從前您叫娘鈴兒,胡鈴兒?”
“你娘叫叢齡,是狐族最美的銀狐,也是蝶山唯一的九尾雌狐。”
“娘,竟是狐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