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四十一章 得知真相
第四十一章 得知真相
白斯因蝶兒開始用心修行,可她曾是個不學無術的小狐貍。在蝶山上修行時也講醫(yī)術、坐禪、練功,可她無一樣上心。
白家子弟大多醫(yī)術了得,煉藥出方都不是難事兒。雖妖界與人間有別,但醫(yī)理萬變不離其宗。白斯悔那五百年的玩世不恭,現(xiàn)在竟都要重頭來過。
修煉了整整兩個月,白斯心訣已熟,身軀、四肢漸成人形,奈何這張毛臉和身后三尾卻怎么也隱不去。
小狐貍日日問著師父,何時能出靜池峰,蝶兒現(xiàn)今如何了。松風常去蝶兒處送吃食,總有話帶給白斯。
“你姐姐說,你再不回去,她便要忘了自己的小狐貍是何模樣了。”
“我現(xiàn)今已能化身,師父為何不肯放我回去見她?”
“人軀狐頭,你就不怕嚇到蝶兒姑娘?再者如此也不算修成人,還需盡心。”
“可,已經(jīng)過去兩月,姐姐都說快忘了我樣貌了?!?br /> “如此最好,你修成人和她便可做姐妹,以人形相見?!彼娠L說道。
“我才不要做姐妹……”白斯小聲嘟囔。
“你說什么?”
“沒,就是我想知道我是妖為何就不能留在她身邊呢?非要練化成人才行?”白斯轉了話題。
“妖氣沾身,凡人多少會受影響,身上陽氣必損。所以凡人與妖相處久了,身弱多病,損身害命,難得善終。不過說來也怪,那蝶兒養(yǎng)著你一年多,你身上的妖氣竟未傷她分毫,這蝶兒確實不簡單?!?br /> “許是姐姐心善,我這點兒妖力傷不到她?!?br /> 松風搖了搖頭,未再說話,但心中疑惑難解。這蝶兒到底是何來歷,即便她忘了身世,總會有家人記得,那父母家人為何不尋她?她又為何與蛇族公主南雨嫣長得如此相像?這其中必有關聯(lián)。為解心中之疑,松風向白斯問詢:
“你將南雨嫣推下青峰,是在何時?”
“大戰(zhàn)最后一日,峰涯設結界之前。師父問這個做什么?”
“為師只是隨口問問那蛇族苦尋的公主,到底現(xiàn)在何處?!?br /> “想必早就死了?!卑姿购藓薜卣f道。
松風交代白斯認真修行,自己會離開幾日,他將干糧食物和水留足,便離了靜池峰。伊松風來到青峰斷崖之下,此處現(xiàn)今遍布野草,青峰山正處暑熱,可崖底卻清涼異常。
松風并未找到什么線索,但他直覺南雨嫣落崖同時,蝶兒失憶從青峰山下醒來,這并非巧合。
“難道這青峰有能異變妖族的能力?又或者設下了什么妖結?”
松風正想著,大黃卻突然興奮狂吠。松風走上前來并未見何異常。
“此處可有異?”黃狗點著頭,奔向一棵古樹。那樹盤根錯節(jié),樹干粗壯,高不見其尖。松風走近,用符點在樹上,那樹身現(xiàn)出一排血色小字:九尾罪狐叢齡,以樹為證,以血化咒,此為狐族界。
“狐族之地?此地會設何咒呢?”
松風取了一點妖血,這血不知在此多少年頭了,竟還未干,九尾狐血果然不凡。松風坐在樹旁,將血涂在手心,合起雙手,慢慢旋掌,最后平掌默念:
“入境?!?br /> 那松風極想知蝶兒身世,一是為幫徒弟報恩,二是他總覺得這姑娘并不一般。
大黃是辨妖的好手,從未有過錯判,可它每見蝶兒必吠,從前松風覺得是白斯在她身邊,她沾了妖氣所至,可現(xiàn)如今白斯離她兩月,那大黃對已經(jīng)修成半妖之身的白斯都不再叫喊,可對蝶兒依舊是狂吠不止,喝而不停。
照妖鏡照不出妖身,白斯說她非冷血,法力未有半分,怎么看都是凡人??煞踩巳绾文芘c妖親近而身體無礙呢。今日見了九尾狐血,松風便想用通靈之法,看看這里到底發(fā)生過什么,或許這里的結咒與蝶兒有關。
松風幻境之身,入至重重霧瘴。他看見一只銀狐虛弱地拖著九條被血浸透的殘尾,慢慢走向古樹。狐貍倚在樹上再沒了力氣,吐了一口鮮血在樹上,那干枯樹干竟慢慢復了生機,沾血之處長出新芽。
青峰之外可見火光,松風聽到喊殺聲越來越近,清水山泉,竟被血染紅,順著蝶山峰涯流到此處,狐貍看著泉水,哭出了聲:
“南截空!我竟輕信了你,跟我比起來,做三界之主對你而言,更為重要。
也罷,我叢齡說到做到,今日起,與你再無瓜葛。只是雨嫣還小,我若身死,她只能跟著你這賊人,她若平安長大,永守空齡洞便罷,若你要她幫你去爭什么權位,用她玲瓏血修煉,以她九頭蛇身再傷狐族,我便死不瞑目?!?br /> 那狐貍本就有傷,卻又擠出尾血來,跪在樹前。
“叢齡不能阻止蛇狐之戰(zhàn),還因救蛇帝封印屠虬讓族眾遭難,悔之已晚,萬死難辭。我知九尾雌狐之血,可助后代,亦可為限制至親做咒,今日我立下此咒,若我子南雨嫣,傷狐族之人,入蝶山半步,便讓她斷了法力,失了記憶,我寧愿她做一世凡人,也不準她傷及同族?!?br /> 叢齡說完這些便將字用血刻在樹上。松風這才知,此界不是狐族之界,而是阻止南雨嫣入蝶山之劫。
叢齡刻完字,便化作一道白煙向靜池峰飄去。
不知過去多久,蛇帝南截空帶著年幼的南雨嫣來到此處,古樹之血現(xiàn)出,叢齡的話在山中響起,南截空怕女兒受難,帶著南雨嫣離開蝶山青峰,不知所蹤。
此處再起戰(zhàn)亂,松風看到落下斷崖的南雨嫣,身上妖力漸消,氣息平庸起來,真的成了凡人。
松風醒來,不見霧瘴,還如入幻境前一般。黃狗守著樹邊道士,像似等了很久,看到松風睜眼便跑上前。
“我那徒兒,若知蝶兒便是南雨嫣,這恩仇都在一人身上,卻是難辦。”
松風走了兩天,小狐貍沒有偷懶,日日練功到很晚。這日她晨起洗漱,迷迷糊糊地看著水中映出的干凈面龐,笑著說了句:
“我化人身,還挺好看。”看了一會兒,白斯準備洗臉,卻突然想到什么,再次盯著水中倒影,愣了一會兒才叫出聲來:
“我我我,我可化人身啦!師父,師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