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七十三章 拜師叢齡
第七部分重返峰涯
南截空從青峰接回南雨嫣,白斯為尋蝶兒找上青脈山,被蛇帝重傷。白狐誤打誤撞入了狐族禁地青宇池,在池底喚醒沉睡千年的九尾叢齡,白斯拜九尾為師,叢齡將所學(xué)教與白斯,并囑她返回峰涯繼續(xù)修行。
白斯離開青宇池后,才知茅山之難,妖族作亂。人間無念,她再回峰涯,卻因認(rèn)主的護鸞與云夕生隙。白卓逃下茅山,伊松風(fēng)身死于茅山大火,天族太陽星歸位,為保白卓平安,夕言星君為其重寫人生。
第七十三章拜師叢齡
白斯出了青宇池,卻發(fā)現(xiàn)青宇池洞中極冷,身上的衣裳太過單薄,凍得直打寒戰(zhàn)。
她出了山洞,看到外面白雪覆山,入池之時,還是盛夏??磥沓氐着c神妖之界一樣,池中一日這凡間便是一年。
白斯回了青峰,屋中還是離開時的樣子,只是食物都已腐朽,不能再吃了。白斯找了幾身衣裳,又去捉了幾只野雞,飽餐一頓后,在安臨城中買了些吃食干糧,城中好不熱鬧,凡人又在存年貨,準(zhǔn)備過年。
白斯想到這幾年和蝶兒一起過年的場景,心中隱隱作痛。白斯怨自己沒有能力去救蝶兒,好在現(xiàn)今守著叢齡,應(yīng)能學(xué)些本事。
拿著東西再次回到青宇池,叢齡正趴在池底,見白斯回來,才睜開眼睛。許久未曾進食,叢齡發(fā)現(xiàn)人間的食物還是她熟悉的味道。
她在蝶山修行的時候,并無什么結(jié)界圍困,她經(jīng)常到凡間游玩,吃遍了人間各地美食。叢齡跟白斯講起從前,卻只字不提南截空。
“前輩,我想知道,你為何要在蝶山下施咒,南雨嫣是你女兒,你怎舍得如此?”
“因我之過,狐族逢難。雨嫣是我女兒,別的我或無能改變,但她絕不能傷狐族,這是我對女兒唯一的要求??墒恰?br /> “那蝶兒還有可能記起從前,變回南雨嫣嗎?”
“既應(yīng)了咒,她即便回了青脈山,也難尋回記憶法力。但我不知,這蛇族是否有法破了此咒?!?br /> “我只希望她一世都是蝶兒?!?br /> “雨嫣和蝶兒,本就是一人,是誰又有什么不同呢?”
“不一樣,蝶兒對我有恩,但南雨嫣與我有仇。若她變回南雨嫣,我與她的緣分也就盡了。”
“為何?”
“因為……”
白斯提及大戰(zhàn)時,南雨嫣害死叢宛,母親因她墜崖身亡之事。叢齡聽著這些,對白斯說:
“雨嫣竟如此對狐族,我從前囑她的話,怕是都忘了。白斯,那你知蝶兒就是雨嫣時,可想過尋仇?”
“自然想過。可我欠著蝶兒的恩,我們曾約定,她只要不再是南雨嫣,我便一世守著她,若她變回南雨嫣,我們便都舍了舊情,只做仇人?!?br /> “情若能輕易舍下,便算不得深情。只怕真有那么一天,她或已忘了前情,對你不會手軟,而你卻難忘她,到那時,你當(dāng)如何?”
“所以,我要救她出來,留在我身邊?!?br /> “憑你現(xiàn)今修為,如何敵過七萬歲的蛇帝南截空,救她談何容易?”
白斯聽了這話,正直上身,跪在叢齡身前。
“你這又是做什么?”
“我想拜師,您可愿收我為徒,教我本事,讓我救回蝶兒?”白斯說完這句,身子貼向地面,磕起頭來。白斯想起第一次拜師,是伊松風(fēng)逼著磕頭,此刻卻是她求著叢齡收她為徒。
“你先起來?!?br /> “您不答應(yīng),我就不起。”
“我未收過徒弟,現(xiàn)如今失了修為,又如何教你?”
“您是九尾雌狐,蝶山上唯一的九尾雌狐,定然有辦法。我也想練成九尾?!?br /> “罷了,你既想學(xué),我這心法口訣都記在心里,說給你聽便好。只是那漫長的修行,可不是幾日便能成的,你可熬得???”
“只要能成,我熬得住?!?br /> “好,從今日起,你便是我叢齡的徒弟。我會將我所學(xué)盡教與你,只盼你能不負(fù)令羽之選,師父所托,還有你心中所執(zhí),護好狐族,尋回所愛?!?br /> “謝師父?!?br />
南截空召集各路妖族來到青脈山,雖然大多妖族不喜南截空作為,但其勢不可小覷,所以收到帖子后,悉數(shù)前來。南雨羅對蛇帝說,那茅山上的伊松風(fēng),現(xiàn)今身體每況愈下,恐怕等不急妖眾發(fā)兵,便已身死。
“那道士豈有那么容易死,他在人間能過百年,靠得就是妖丹續(xù)命。若不除他,總是禍害?!?br /> 南截空不知現(xiàn)今伊松風(fēng)已經(jīng)許久未曾煉妖丹,此刻道長身子羸弱,若不是那小娃娃白卓讓他放心不下,他早就放下塵世,坐化了。
白卓樣子憐人,是茅山眾道士中最小的一個,大家對他極為照顧。只有松風(fēng)這師祖,對他稍有些嚴(yán)厲,但那白卓倒是極為機靈聽話,伊松風(fēng)每見他時,便覺舒心,一晃五年,轉(zhuǎn)瞬而逝。
妖族千年來,未曾如此集會,前前后后三日才到齊。云夕是最早一批來到青脈山的,他所住之處與南雨嫣的院子,只有一墻之隔。
住進來之后,云夕有幸又見這蛇族公主翻墻兩次,可憑她的那點兒本事,又怎能逃過守兵?一次次出逃,一次次被抓回。
“這蛇族公主,倒有意思。只是不知為何會得這瘋???”云夕坐在桌前說著。
“蛇族都瘋了才好呢,這才是報應(yīng)?!比埠t敬說道。
“隔墻有耳,休要胡言?!?br /> “怎就胡言了?千年前大戰(zhàn)時,我還是只幼狐。聽家里長輩說,這蛇族有個小公主,那年也就五百歲,叫南雨嫣,相傳是南截空與婢女所生。從小就沒名沒份的,化身之后才回到青脈山認(rèn)祖,一個野種得了九頭尊身,許是沒那么大的福報,瘋傻也是正常?!?br /> “你再敢胡言,便先回峰涯吧?!?br />
叢齡用心教著白斯,從前在蝶山上好吃懶做的狐貍,如今卻日日苦練。心訣動作,不過五日便記得差不多了。
叢齡覺得白斯并非她自己所說的,天資愚笨,從前在蝶山不過不喜修煉,心思沒有放在修行上,現(xiàn)今看來,這白狐不止不笨,還頗有些悟性,那道長和令羽護鸞眼光不差,這小狐貍或真能有所成。
“白斯,莫急。當(dāng)年我兄長叢嚴(yán)在時,教我心法口訣,我用了月余才都記下,三萬年才練成九尾,你已經(jīng)夠快了?!?br /> “三萬年?我等不了那么久。之前我?guī)煾敢了娠L(fēng)曾要我整日背書,醫(yī)術(shù)、道法、劍譜,背不下來便要挨打。正因如此,把我練得背閱極快,過目不忘?!?br /> “這倒也是本事?!?br /> “可三萬年,變數(shù)太大,我能等,蝶兒可能等?”
“白斯,我知你心急,可這修行急不得。我當(dāng)年也是盼了萬次月圓,才修成的。我女兒若能與你一處,我倒放心,總好過嫁給尋常蛇族,越發(fā)冷血無情。”
“師父,蝶兒不是那樣的。我知她心軟人善,是我不好,護不了她。我還有些事兒放心不下,明日想出去,看看白卓和松風(fēng)師父?!?br /> “去吧,如此人間已過了幾年,是該去看看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