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189章 連打耳光
鳳一鳴腿上功夫確實也得,已經練到鋼筋鐵骨一般,但他掃出去竟然被陳二蛋輕易擋住,自己覺得這一腿好像踢到石頭上一樣,震得自己整條腿都發(fā)麻。</br> 一招過后他就明白,自己絕對不是眼前這個農民工的對手。但他眼珠一轉,奸計上來。看來陳二蛋在加護著賣餛飩的兩口子,那就給他來個聲東擊西!</br> 這個家伙連下毒手,不向陳二蛋進攻,反而直奔餛飩老板兩口子。他一個穿心腳直踹大嫂心窩。陳二蛋抬手截擊,想把他腿撥開。這家伙一轉身,一個后擺肘,猛砸餛飩老板面門。</br> 老板嚇得眼睛一閉,認為自己肯定要完了。陳二蛋龍爪手去拿他肩關節(jié),迫他回手躲開。而鳳一鳴一聲奸笑,一個撩陰腿竟然勾踢老板襠部??搓惗鞍牙习逋笠煌希趾龅剡M身,斜刺里一拳直搗餛飩大嫂的小腹。招招狠辣,要人性命。</br> 這一番操作竟然讓陳二蛋有些手忙腳亂,他一時間竟然氣笑了:“這天底下還有比我更無賴的人”自己為了救人,竟然不能專心對敵,斗了五十多招,沒能把對手拿下。</br> 周圍人也看明白,忍不住罵鳳一鳴:“這小子也太缺德了,有這么打仗的嗎?這小子不講究??!”</br> “什么玩意啊。”</br> “打他,打這個無賴王八蛋!”</br> 突然一個蒼勁的聲音響起:“小兄弟,你這樣打不行。你手里不也是武器嗎?”</br> 陳二蛋聽出來,說話的正是為餛飩老板說話的那位老者,他說的“手里也是武器”什么意思?</br> 陳二蛋心里一怔,馬上就明白過來。</br> 鳳一鳴一個“玉女穿梭”,左臂膀往外翻滾,右手當胸一掌惡狠狠朝餛飩大嫂當胸擊來。</br> 陳二蛋就在大嫂背后,他伸出右手在大嫂右肩一按,后者身體后仰呈為“鐵板橋”的架勢,剛好避開鳳一鳴的沖掌。同時,他抬腳在膝窩里輕輕一點,大嫂的左腿飛起來,砰地一腳正踹在鳳一鳴的肚子上。</br> 這一腳踹得可是不輕,鳳一鳴悶哼一聲,連連后退,差一點就坐到地面上。再看那位大嫂金雞獨立站在那里,她自己也不知道什么時候突然會了武功,而且守中帶攻又準又狠。</br> 鳳一鳴彎腰站在那里,揉了揉肚子,好半天才緩過勁來。他嘴里低聲咒罵著,慢慢繞著陳二蛋和餛飩兩口子轉圈兒,尋找機會進攻。</br> 餛飩老板看他餓狼似的眼睛,露出兇光,自己不免心生怯意,連連后退。</br> 鳳一鳴突然一個箭步,猛地撲到他面前,青龍出水,抬腿踢他中路。</br> 餛飩老板不懂武功,見對方來勢洶洶根本無法躲避,眼睛一閉,只等挨打,可他的右臂卻不知不覺的抬起來,原來站在他身后,抬手在他肩膀上輕輕一拍,他的胳膊抬起來,正好夾住鳳一鳴踢過來的一腿。</br> 而后他的左臂又不由自主的起來,左右揮舞,“啪啪啪啪”連聲響亮,原來連續(xù)幾巴掌正抽在鳳一鳴的臉蛋子上。</br> 這連續(xù)的幾個動作,餛飩老板都是閉著眼睛完成的,他一邊胡亂打著耳光,一邊嘴里還不停的嘟囔,“對不起兄弟,你饒了我們吧,你饒了我們吧。”</br> 這是何苦荒唐搞笑的一幕??!一邊低三下四的道歉,一邊又得心應手的打著對方耳光。</br> 周圍人看了之一幕忍不住都哈哈大笑起來。大家也覺得奇怪,這兩口子都是隱藏的高手啊,剛才看起來窩窩囊囊,怎么一下子出手如此高妙?</br> 鳳一鳴被打得七葷八素,好不容易才把腿從對方的夾臂中抽出來,臉上已經腫得像個豬頭了。</br> 他心里自然明白,這不是兩個賣餛飩的突然強大了,是因為他身后的那個土里土氣的農民工在搗鬼。</br> 這家伙知道自己今天肯定是栽了,再死挺下去,只會死得更難堪。連句狠話也沒有說,擠出人群灰溜溜的逃走了。</br> 好戲已經落幕,那些圍觀的人們也就漸漸散去。賣餛飩的老板拉了老婆給陳二蛋道謝,也謝過那個白發(fā)老者。</br> 白發(fā)老者對他們說:“你們今天也算是幸運逃過一劫,但那個小青年在這里吃了虧自然不會善罷甘休,這樣吧,你們還是盡早收拾一下,換個地方謀生去吧。”</br> 兩人又連聲道謝,趕緊收拾東西去了外地。</br> 現(xiàn)在空空的餛飩攤前就剩下白發(fā)老者還有陳二蛋兩人。老者總是一副微微含笑的樣子,點點頭說:“很好,很好。”</br> 說話間,突然伸了兩根手指點向陳二蛋的喉頭??此麆幼髀朴?,又似毫不著力。可陳二蛋就是躲不開:他向后退,手指就前進。他向左,手指向左,他向右,手指向右。</br> 陳二蛋瞬間變幻多個身形,那手指總是不緊不慢的就追隨在喉頭處,好似一直就在那里放著一樣,一股寒氣點據了他的心頭,這是他生平遇到過的最為恐怖的對手了。</br> 陳二蛋實在躲避不過,他大喝一聲,兩手突然抓住那兩根手指,使出全身之力反關節(jié)一擰,他倒不是想傷老人,主要是想逼他收手。</br> 但老人的那兩根手指已經明明抓到手里,卻覺得空無一物。他奮力一拗之際,突然感覺一股大力如旋風般的傳來,自己實在把握不住,呼地一下身體在半空里翻了個跟頭,頭朝下落下來。</br> 老者伸手抓了他的腰帶,輕輕一撥,陳二蛋這才頭上腳下站穩(wěn)腳跟。</br> 陳二蛋站好后大為驚駭,沒想到在這里竟然遇到如此一個絕世高手,此人武功之高深不可測,而且不知道是敵是友,瞬間他心頭轉過萬千思緒,不知如何應對。</br> 對面老者卻呵呵一笑:“龍爪手,韋陀神功,還有一些雜七亂八的功夫我就叫不上名字來了。好啊,年輕人這點年紀能有如此修為真的難為你了。說實話,我像你這個歲數(shù)的時候是達不到如此境界的?!?lt;/br> 陳二蛋趕緊弓身施禮:“前輩真是自謙了。您的武功修為深不可測,我這點本事在您面前簡直就是小孩子把戲?!?lt;/br> 老者突然問:“雪漫天是你什么人?”</br> 陳二蛋如實相告:“我們是忘年交,他算我半個師父,雖然沒有拜師,但我們很投脾氣,他傳我?guī)资烬堊κ?!?lt;/br> 老者呵呵笑:“我看他把壓箱底的功夫都傳給你了!剛才那一招叫做‘翻云覆雨’是吧?那可是他輕易不肯傳人的絕學!但是沒有用,跟他學只能越學越麻煩,最后離正道越來越遠!”
三月,初春。</p>
南凰洲東部,一隅。</p>
陰霾的天空,一片灰黑,透著沉重的壓抑,仿佛有人將墨水潑灑在了宣紙上,墨浸了蒼穹,暈染出云層。</p>
云層疊嶂,彼此交融,彌散出一道道緋紅色的閃電,伴隨著隆隆的雷聲。</p>
好似神靈低吼,在人間回蕩。</p>
,。血色的雨水,帶著悲涼,落下凡塵。</p>
大地朦朧,有一座廢墟的城池,在昏紅的血雨里沉默,毫無生氣。</p>
城內斷壁殘垣,萬物枯敗,隨處可見坍塌的屋舍,以及一具具青黑色的尸體、碎肉,仿佛破碎的秋葉,無聲凋零。</p>
往日熙熙攘攘的街頭,如今一片蕭瑟。</p>
曾經人來人往的沙土路,此刻再無喧鬧。</p>
只剩下與碎肉、塵土、紙張混在一起的血泥,分不出彼此,觸目驚心。</p>
不遠,一輛殘缺的馬車,深陷在泥濘中,滿是哀落,唯有車轅上一個被遺棄的兔子玩偶,掛在上面,隨風飄搖。</p>
白色的絨毛早已浸成了濕紅,充滿了陰森詭異。</p>
渾濁的雙瞳,似乎殘留一些怨念,孤零零的望著前方斑駁的石塊。</p>
那里,趴著一道身影。</p>
這是一個十三四歲的少年,衣著殘破,滿是污垢,腰部綁著一個破損的皮袋。</p>
少年瞇著眼睛,一動不動,刺骨的寒從四方透過他破舊的外衣,襲遍全身,漸漸帶走他的體溫。</p>
可即便雨水落在臉上,他眼睛也不眨一下,鷹隼般冷冷的盯著遠處。</p>
順著他目光望去,距離他七八丈遠的位置,一只枯瘦的禿鷲,正在啃食一具野狗的腐尸,時而機警的觀察四周。</p>
似乎在這危險的廢墟中,半點風吹草動,它就會瞬間騰空。</p>
而少年如獵人一樣,耐心的等待機會。</p>
良久之后,機會到來,貪婪的禿鷲終于將它的頭,完全沒入野狗的腹腔內。</br>,,。,。</br>