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359章 只能送你到這里
門外一陣腳步聲,進來的正是那位袋鼠上尉弗里奧。金太吉當然認識他,兩人在征兵處打過一仗,也算是不打不相識。前者目不斜視,咔咔咔咔幾步來到陳二蛋跟前,兩腳并攏,敬禮:“少校閣下,我奉凱特將軍的命令,特來相請。您看我們什么時候可以起身?”</br> 陳二蛋已經(jīng)接過凱特的電話,所以一點也沒有意外。但眼前這一景卻把金太吉驚著了,他看看弗里奧又看看陳二蛋,不知道這兩人在演什么戲碼?這個驕傲的少尉大保鏢怎么突然對陳二蛋如此恭敬起來了?還稱之為少校?怎么回事?</br> 得到報告,又看到營房外突然停了兩輛軍車。塞琳和金美姬不知道又發(fā)生了什么事,也跑了過來,后面還跟著凌風(fēng)和禿頭,樊志遠從來不靠近是非,他總是遠遠的觀察,在最合適的時機開槍狙擊,或者殺人,或者救人。</br> 陳二蛋對他們說:“昨天晚上我還說,等著凱特將軍請我到她的別墅去。這不,弗里奧少尉特來相請了。”</br> 塞琳和金美姬的嘴巴張得更大,原來昨晚認為他只是在開玩笑,沒想到竟然真的發(fā)生了。</br> 陳二蛋簡單的安排了一下,跟著弗里奧出來上車,一路盤山道,往金頂峰別墅區(qū)開過去。</br> 塞琳看了內(nèi)心里也不知道是什么滋味,自己千方百計畫出來的地圖,煞費心機重重闖關(guān),探聽了一些路況,結(jié)果這個陳二蛋坐了車,大搖大擺的進到敵人最機密的心臟,指揮部去了。</br> 弗里奧親自開車,一路關(guān)卡放行,穿過巡邏營駐地,一直來到王家公寓,同時也是鉆石島的作戰(zhàn)指揮部。</br> 公寓門前停車,弗里奧下車,弄到大鐵門前,對著上面的小屏幕敬禮,刷臉,鐵門自動開了。弗里奧轉(zhuǎn)身又對陳二蛋行禮:“上校閣下,我們只能送您到這里了。請進去吧?!闭f著做個請的手勢。</br> 陳二蛋下了車往里走,一路上有衛(wèi)兵敬禮,指引他進了大廳。西式風(fēng)格,迎面一個銅色浮雕,幾個撲著肩膀的小天使,廳邊有水車模型,流水流過,水車不停轉(zhuǎn)動,廳內(nèi)竟然有一個大水池,里面游著幾尾金魚。</br> 突然一個濃厚有力的聲音響起來:“歡迎圖艾哥先生蒞臨,請上樓!”只聽到說話聲音,卻看不到人影,原來是墻角處一個音箱發(fā)出的聲音。</br> 陳二蛋稍一愣神,他有些忘了自己的化名,原來自己就是那位“圖艾哥”,笑笑,進了電梯,一直上到六樓去。</br> 開了電梯門,紅地毯,一直往前走。又有音箱里的聲音在提醒著:“請圖艾哥先生到626房間?!?lt;/br> 陳二蛋一路走,一路看著門牌號,走到門前,剛要敲門,門突然自己開了。門里面站著一位少婦,身著一襲裹胸長裙,頭到一頂疊邊大花帽,臉上半遮面紗,手臂帶了長長的絲質(zhì)手套,伸了手向陳二蛋邀請:“閣下請進?!?lt;/br> 她一說話,音箱里又傳出來深厚的男聲。原來她在胸前別了一支小話筒,她原聲說的是女聲,音箱里卻變成了深厚的男中音。</br> 陳二蛋一聽她的聲音就辨別出來了:“凱特少將,您這又是搞什么鬼啊!”</br> 門里站著的正是凱特。她氣質(zhì)高貴,溫柔典雅,伸兩根手指搭在陳二蛋的手心里,輕輕擺動長裙,把他帶到自己的房間里來。</br> 這是一個寬敞的臥室,雕花大床,銀質(zhì)器物擺設(shè),水晶吊燈,天鵝絨的窗簾……</br> 陳二蛋感嘆:“我是該叫您凱特將軍,還是凱特夫人?”</br> 凱特突然用手掩了他的嘴巴,“你就叫我凱特好了?!彼衙婕嗇p輕揭開,在陳二蛋嘴邊輕輕一吻:“今天沒人來這里,我們……可以像昨天晚上……山洞里那樣相處?!?lt;/br> 陳二蛋嘆氣道:“那你還費這個勁干嗎啊!又戴帽子又遮面紗的,多麻煩。”說著,抱起凱特來,一把丟到大床上,自己獸性大發(fā),一躍撲上……</br> 一番疾風(fēng)暴雨之后,凱特去浴室洗澡,等她出來時,又換上一身戎裝,邀請陳二蛋到隔壁喝咖啡。</br> 陳二蛋坐好,看著女將軍為自己親手磨了咖啡豆,煮上咖啡,問他:“你要不要加奶,加糖?”</br> “我什么也不加,喜歡吃純味兒的?!?lt;/br> “那你的口味還是很獨特的?!?lt;/br> 兩人對面坐好,輕輕品起咖啡,凱特也說起自己的家世。她本來出身于南洋洲國最為顯赫的貴族,祖父以上,家家都是皇家最為看重的大臣,曾經(jīng)富可敵國。戰(zhàn)功榮譽無數(shù),皇帝親賜的佩劍于騎士獎?wù)驴梢蚤_一個博物館。而到了他父親這一代,家道中落。后來改為經(jīng)商又賠了許多錢,最后弄到要賣那些獎?wù)露热铡?lt;/br> 凱特十五歲那年,凱特的父親遇到一個生意人,他很有錢,愿意買下他所有的獎?wù)?,可以出最高的價錢。最后兩人談妥,那些珍貴的獎?wù)屡c佩劍,一共賣了八百萬。</br> 凱特的父親舍不得那些獎?wù)拢X得把祖先幾代人積攢下來的榮譽賣掉,那是做了天底下最可恥的事情。于是,他對那個生意人說:“這些錢算我借你的,獎?wù)履阋膊灰米?。等我做生意賺了錢,馬上連本帶息都還你?!?lt;/br> 可凱特的父親實在不是做生意的料兒,不到三年功夫,把用獎?wù)陆鑱淼腻X賠個精光。那個生意人要來拿那些獎?wù)碌謧?,可父親卻說什么也不肯:“這些獎?wù)挛艺娴牟荒芙o你,那是我祖先的榮耀,是我的命,是我這個家族的命脈,給你了,我們這一家人都沒臉活下去了?!?lt;/br> 那個生意人卻說:“像你現(xiàn)在窮成這個樣子,要這些獎?wù)?,空有一個貴族的頭銜還有什么用呢?不如這樣,獎?wù)挛乙膊灰?,你需要你答?yīng)一事!”</br> 凱特的父親聽說獎?wù)驴梢粤粝聛?,激動的痛哭流涕:“只要你不把這些獎?wù)逻€走,什么樣的條件我都可以答應(yīng)!”</br> 結(jié)果,那個生意人要把十八歲的凱特帶走,做他的小老婆。父親痛苦思忖再三,最后答應(yīng)了那個已經(jīng)年過半百的老生意人,讓他把自己的女兒帶走。那個生意人就是王太公,王家豪的三叔。</br> 王家生意遍布全球,不知道他們用了什么辦法,和世界上最強國的星星國關(guān)系極好,全球資產(chǎn)甚至能抵得上三個南洋國了。
三月,初春。</p>
南凰洲東部,一隅。</p>
陰霾的天空,一片灰黑,透著沉重的壓抑,仿佛有人將墨水潑灑在了宣紙上,墨浸了蒼穹,暈染出云層。</p>
云層疊嶂,彼此交融,彌散出一道道緋紅色的閃電,伴隨著隆隆的雷聲。</p>
好似神靈低吼,在人間回蕩。</p>
,。血色的雨水,帶著悲涼,落下凡塵。</p>
大地朦朧,有一座廢墟的城池,在昏紅的血雨里沉默,毫無生氣。</p>
城內(nèi)斷壁殘垣,萬物枯敗,隨處可見坍塌的屋舍,以及一具具青黑色的尸體、碎肉,仿佛破碎的秋葉,無聲凋零。</p>
往日熙熙攘攘的街頭,如今一片蕭瑟。</p>
曾經(jīng)人來人往的沙土路,此刻再無喧鬧。</p>
只剩下與碎肉、塵土、紙張混在一起的血泥,分不出彼此,觸目驚心。</p>
不遠,一輛殘缺的馬車,深陷在泥濘中,滿是哀落,唯有車轅上一個被遺棄的兔子玩偶,掛在上面,隨風(fēng)飄搖。</p>
白色的絨毛早已浸成了濕紅,充滿了陰森詭異。</p>
渾濁的雙瞳,似乎殘留一些怨念,孤零零的望著前方斑駁的石塊。</p>
那里,趴著一道身影。</p>
這是一個十三四歲的少年,衣著殘破,滿是污垢,腰部綁著一個破損的皮袋。</p>
少年瞇著眼睛,一動不動,刺骨的寒從四方透過他破舊的外衣,襲遍全身,漸漸帶走他的體溫。</p>
可即便雨水落在臉上,他眼睛也不眨一下,鷹隼般冷冷的盯著遠處。</p>
順著他目光望去,距離他七八丈遠的位置,一只枯瘦的禿鷲,正在啃食一具野狗的腐尸,時而機警的觀察四周。</p>
似乎在這危險的廢墟中,半點風(fēng)吹草動,它就會瞬間騰空。</p>
而少年如獵人一樣,耐心的等待機會。</p>
良久之后,機會到來,貪婪的禿鷲終于將它的頭,完全沒入野狗的腹腔內(nèi)。</br>,,。,。</br>