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69章 陸正霆暈倒
研究所。
許言覺得自己像一個白癡一樣站在昏睡的陸正霆身邊看著這些研究人員在他身上做各種采樣,檢查,看著那些電腦上顯示的指標(biāo),她完全看不懂。
寧西跟在她的身后,見她緊張而皺起一起的表情,不由得輕聲說道,“小嫂子,不如我們先出去,讓他們專心檢查。”
許言抬眸,清冽的雙眼掛著兩行淚珠,她緊抿著嘴,看著陸正霆,依依不舍地握著他的手,看著那些儀器不斷地插在他身上,看著那些醒目刺眼的鮮血一管又一管地脫離他的身體,她真心希望自己能夠為他承受這些。
見許言始終不愿意離開,寧西擰著眉,沉聲道,“小嫂子,得罪了?!?br/>
話音一落,他二話不說地拖著許言的胳膊就往外面走。許言很抗拒,卻又無奈她的力氣在寧西面前始終有限,她被強行脫離研究所。
許言全身軟綿綿地靠在墻上,腦海里浮現(xiàn)出陸正霆此時所經(jīng)歷的畫面,剛止住的眼淚又唰地一下跟關(guān)不住的水龍頭似的,不斷往外涌。
“陸正霆,他為什么會突然這樣?”許言靠在墻壁,緩緩地滑落在地,彎曲膝蓋,坐在地上,雙手緊緊地抱住膝蓋,哭得撕心裂肺。
過了一會兒后,聞風(fēng)趕來的徐蘇和寧南看見許言崩潰的模樣臉色都不約而同的變得凝重。
“老三,現(xiàn)在到底什么情況?”寧南今天沒有通告就賴在徐蘇的辦公室里,美名其曰是去看美女,實則就是想要陪著徐蘇,接過接到寧西的電話后就立馬跟著徐蘇趕來研究所。
寧西的表情一旦嚴(yán)肅起來,那就是證明事情著實很嚴(yán)重,并且是到了一籌莫展的狀態(tài)。寧西沉思片刻,聲音有些沙啞,“以陸正霆現(xiàn)在的情況,研究所研究出來的藥已經(jīng)沒有用了?!?br/>
“這不是之前的說法嗎?”徐蘇問道。
“是,不過現(xiàn)在情況有變。陸正霆并沒有告訴我們,他現(xiàn)在的真實情況。”寧西很是頭疼地說道,順道把自己之前發(fā)現(xiàn)的問題都一字不漏地說了出來。
“事情大致就是這樣,所以現(xiàn)在陸正霆是陷入了深度昏迷?!?br/>
“深度昏迷?”
“小嫂子,你別著急,總會想到解決的辦法。”寧西此時的話落在許言的耳朵里,完全沒有任何的說服力。
許言呆呆地望著某處,說話的聲音里帶著顫抖,“如果這次你們依然研究不出來解決的方法,陸正霆會怎么樣?”
“會……死?!?br/>
話音一落,許言趔趄一下,大顆大顆的眼淚滴落在手背上,她低眸眨了眨眼,扶著墻壁,緩慢地站起來,眼神不再看向他們?nèi)?,而是面無表情地往外走。
見狀,寧西向前抓住許言的胳膊,大聲地喊道,“小嫂子?你想去哪兒?”
“……”
許言覺得自己現(xiàn)在一點都不想說話,她全身的力氣都用在了走路上,她輕輕地撥開寧西的手,頭也不回地向前走,在走到研究所大門的時候,她忽然回過頭,沖著三人說道,“我突然想起有點事要辦,你們不要跟來?!?br/>
寧南和寧西相互對視一眼,不知道許言現(xiàn)在有什么要緊事必須現(xiàn)在去做,只是她嚴(yán)肅地表情制止了他們想要跟上去的沖動。只有徐蘇若有所思地盯著許言的背影。
******
費恩斯看著來找自己的許言,嘴角嗜起一抹帶著冷意的笑容,“許言,你又對我失約了。”
許言點點頭,默默地說道,“對不起?!?br/>
“對不起有用嗎?我最討厭的就是別人對我失約?!?br/>
“我并不是故意失約,前些天我是有些事情耽誤了,如果你能兌現(xiàn)你當(dāng)時答應(yīng)我的事,我可以答應(yīng)跟你回北城?!痹S言慢吞吞地說出這些話,她的腦中已經(jīng)被陸正霆所占據(jù),只要一想到他會因此而徹底消失在世界上,她寧愿接受生離,也不愿意接受死別。
至少,至少她還知道陸正霆活著。
許言的話并沒有讓費恩斯的心情變好,“我給你的時間已經(jīng)過了,我記得我告訴過你,逾期不候?!?br/>
“我之前是真的有事耽誤了,真的。”
“許言,你失約就是失約了,哪來這么多理由?你現(xiàn)在來找我無非是因為陸正霆陷入昏迷,是嗎?”費恩斯一副未卜先知的模樣睥睨地瞥了下許言。
“是。”許言定定地回答。
“你憑什么認(rèn)為我會答應(yīng)?”費恩斯好笑地問道。
“如果你不愿意答應(yīng),那我可以去找柯雅如?!?br/>
費恩斯好似聽見了什么好笑的笑話,他猶如帝王般地坐在椅子上,雙手放在扶手,身子前傾,深邃的眼眸里帶著嘲諷,“柯雅如嗎?她手里的解方只不過是一張不成形的解方,對陸正霆不會有任何的作用。”
許言身體一顫,這個消息仿佛是五雷轟頂。
“震驚嗎?我早就給過你選擇,只是你自己不珍惜?!辟M恩斯冷笑一聲,直接對著費萊命令道,“送她離開?!?br/>
費萊默默地在心里翻了一個白眼,他可沒有忘記許言失約后的少爺有多恐怖,就跟閻王似的,誰也不敢近身,害怕無辜遭殃,現(xiàn)在許言來了,他又?jǐn)[出這副拒人千里之外的姿態(tài),他為此堪憂啊……
許言低下頭,柔柔地問道,“真的沒有回旋的余地嗎?”
“沒有?!?br/>
許言抬眸看著已經(jīng)站在她旁邊的費萊,又深深地看了眼坐著紋絲不動的費恩斯,轉(zhuǎn)身走了幾步,她又突然回頭堅定地說道,“我不僅跟你回北城,我還愿意嫁給你。”
許言此話一出,費恩斯頓時擰起眉頭,似乎是在思考有沒有可行度,而溫婉前腳剛邁進屋子,就聽見許言這句宣誓般的話,她整個人傻愣地站在原地,而費恩斯的回答讓她頓時感覺世界塌了。
“你真的愿意嫁給我?”費恩斯不確定地問道。
“我愿意?!痹S言堅定的眼神死死地盯著費恩斯,頓了頓又說道,“不過前提是我要親眼看見陸正霆痊愈?!?br/>
費恩斯抿著嘴,又問道?!耙苍敢鉃槲疑⒆樱俊?br/>
“我……愿意?!痹S言覺得自己說完這些話幾乎是花光了自己所有的力氣,費恩斯眼中的希冀讓她看見了陸正霆痊愈的希望,想罷,她頓時又充滿了力量。
“我不同意!”溫婉沖出來,大吼一聲。
“許言,你明明已經(jīng)有了陸正霆,為什么還要不要來嫁給費恩斯?我一直都以為你和外面?zhèn)餮灾械娜瞬灰粯?,沒想到你還真是這種水性楊花的女人!我告訴你,只要有我在,你就別想嫁給費恩斯?!?br/>
溫婉突然出現(xiàn)著實把費恩斯也嚇了一跳,他冷眸盯著溫婉,聲音帶著不容抗拒的威嚴(yán),“溫婉,誰準(zhǔn)你這么沒大沒?。吭S言嫁給我后,按照輩分,你應(yīng)該叫她一聲小嬸?!?br/>
“我呸!還小嬸,你是我小叔嗎?不是就別在這里跟我上綱上線,費恩斯,我從來都沒有承認(rèn)你是我的小叔,你憑什么承認(rèn)我是你侄女?你要不要點臉?”溫婉怒地對準(zhǔn)費恩斯,張嘴噼里啪啦地猛地開炮。
“溫婉,你再胡鬧,你就給我滾回北城?!?br/>
“費恩斯!你!太讓我失望了,從小到大,你從來都沒有對我說說一個滾字,你現(xiàn)在居然為了一個跟你沒有任何關(guān)系還和別的男人有一腿的女人吼我,喊我滾?”溫婉不可置信地大聲質(zhì)問道。
費萊見少爺一副頭疼的模樣,有了深切的體會,那就是女人真他媽的難纏和可怕。
溫婉見費恩斯不說話,心里窩火,便趁其不注意,大步流星地走到許言面前,抬手揮手落手仿佛就在一眨眼之間,啪地一聲,一個耳光硬生生地落在許言的臉頰上,數(shù)秒后,瞬間變得緋紅。
“溫婉!你簡直無法無天!”費恩斯怒地拍在扶手上,倏地站起來三步并作兩步地來到許言面前,伸手托起她的臉頰,眼中盡是心疼。
這一幕深深地刺痛溫婉的心,她一把扯過費恩斯的胳膊,忍不住大哭地吼道,“費恩斯,我在你心里到底是什么?你知不知道我很喜歡你?你為什么要這樣對我?”
“我是你小叔。”
“什么狗屁小叔!我從來都沒承認(rèn)你是我小叔!”溫婉哭起來的樣子很惹人疼,許言看著溫婉楚楚可憐,頓時于心不忍,可是想到陸正霆的情況,她又只有咬緊牙關(guān)。
“溫婉。”
“你也從來都沒有叫過我侄女!”
話音一落,費恩斯沉思片刻,嚴(yán)肅地說道,“侄……”
這一個女字還沒有說出口,溫婉被氣得哭得更厲害了,“你要是敢把那個字說出口,你信不信我以后再也不見你了!”
溫婉大概是真的被費恩斯氣得不輕,這話一出口,她立馬覺得什么地方不對,馬上改口,“你要是敢出最后一個字,費恩斯,我就敢跟所有人說,我最愛的人是你,今生非你不嫁!”
果然,還是這句話有震懾力。費恩斯眉頭一皺,怒問一句,“你現(xiàn)在就給我回北城!”
“想趕我走?你做夢!”
“溫小姐……”
“許言,我現(xiàn)在在和費恩斯說話,還沒有你說話的份兒,還有如果你再說話,我就不是一巴掌這么簡單!”溫婉氣勢洶洶,而許言又心懷愧疚。
費恩斯是護許言心切,尤其是見溫婉抬手的動作,便不由得伸手推了一下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