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28章 她不會也不敢
“要不是看在你睡著的份兒上,我一定要找你算賬!你居然敢說我蠢!”
話音一落,在許言轉(zhuǎn)身的瞬間,陸正霆的嘴角忽然上揚,感受到身邊的位置向下凹了一塊,他突然一個側(cè)翻身價,手臂放在許言的身上,下意識地收緊,許言歪著頭木楞地看著陸正霆近在咫尺的五官,在微弱的燈光下,她捕捉到他微微閃動的睫毛,心中瞬間明白。
裝睡是吧?哼哼,許言冷哼一聲,忽然捏住陸正霆的鼻子,不準(zhǔn)他呼吸,嘴湊到他耳邊惡狠狠地說道,“別以為裝睡我就不知道了!”
陸正霆笑了笑,微微張開性.感的薄唇,笑著說道,“困,睡覺了。”
翌日。
許言是日曬三竿才醒來,她洗臉?biāo)⒀乐蟛懦霈F(xiàn)在客廳里,只見熊熊和夏思悅臉結(jié)果個人坐在客廳里看動畫片,夏思悅和昨天一樣,一看見她就立馬沖到她面前,給她一個熊抱。熊熊見狀,很生氣,甩掉手里小晗送給他的玩具,小跑到許言面前,伸出雙手想要推開夏思悅。
“讓開,誰準(zhǔn)你抱我媽媽?!”熊熊氣勢洶洶地盯著夏思悅,語氣里是充滿霸道。
“姐姐……”夏思悅看了眼熊熊,又欲哭無淚地望著許言。
熊熊為了擔(dān)心許言因此心軟,便犧牲自我,用力地掐了一下自個兒的大.腿,這痛得他,眼淚瞬間在眼眶里打轉(zhuǎn),在醞釀一會兒,哇地一下,放聲大哭,然后轉(zhuǎn)身抱住許言的腿,一把鼻涕一把淚地蹭在她的褲子上,還不忘抽噎道,“媽媽是我的,是我一個人,不準(zhǔn)你接近我媽媽!!”
聞言,許言內(nèi)心波濤洶涌,表面又波瀾不驚,面不改色地?fù)е苄埽@小子從小就不樂意跟自己在一起玩,更別說對自己有這么強烈的霸占心,這下來這么一猛的招數(shù),她還真還是哭笑各一半。
“不好意思,熊熊從小就比較依賴我,不太喜歡別人靠我太近,夏思悅,你……”
“姐姐,我不喜歡你叫我夏思悅,我喜歡你叫我悅悅,或者妹妹。”
“……”
“真不害臊,我媽和你不熟,為什么要叫你這么親密?”熊熊抬起頭,傲氣地回答。
夏思悅眉頭一皺,不解地望著許言,“你是姐姐,我是妹妹,為什么他會說我們不熟?”她一邊說著一邊指著熊熊,似乎很不理解他話中的意思。
許言暗中觀察夏思悅的神態(tài),語氣,看起來好像一切都很正常,不過那種奇怪的感覺可從來都沒有消失,那就是夏思悅對她的恨意,除了她第一天醒來那天,許言沒有感受到恨意,在后面幾次,她都明顯地感覺到了。
“熊熊是在開玩笑的,如果你喜歡我叫你悅悅,那我就以后就叫你悅悅吧。”
“好啊,好啊,我喜歡你叫我悅悅,這樣親熱。”
許言帶著他們倆去了后花園玩,她坐在秋千上一直盯著不遠(yuǎn)處跟熊熊玩耍在一塊的夏思悅,心里全是疑問,雖然她現(xiàn)在一時半會兒想不明白到底是怎么回事,不過她相信如果夏思悅是裝的,那么以她蠢笨的智商過不了多久就會露出馬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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北城。自從費恩斯那天晚上在公寓和溫婉過夜之后,便再也沒有在公寓出現(xiàn)過,并且在走之前還把公寓的鑰匙留在了玄關(guān)的鞋柜上。溫婉醒來發(fā)現(xiàn)他人已經(jīng)離開之后,傷心地在費恩斯睡過的床上抱著他碰過的枕頭被子,哭到自己睡著。
溫婉離開公寓之后,便回了溫家,溫岑從管家口中得知溫婉不知道在外面經(jīng)歷了什么,回到家里直接進(jìn)了房間,鎖了房門,不準(zhǔn)任何人進(jìn)去,也不理睬任何人,還一直不吃不喝,他發(fā)現(xiàn)溫婉的情況越發(fā)嚴(yán)重,便命人把房門撬開。
管家進(jìn)屋看見溫婉有氣無力地躺在床上,大驚失色,連忙讓人找來家庭醫(yī)生。溫岑趕回家看見溫婉蒼白的臉色,頓時心疼地忍不住流淚。
溫婉在看見溫岑的時候眼神才有了聚焦,她忽然哭了起來,溫岑讓管家出去,房間里就只剩下她們母女,她靠在床頭,溫柔地將她摟在懷中,輕聲地說道,“婉婉,媽咪知道你心里苦,也知道你難過,可是強扭的瓜不會甜,是你的走不掉,不是你的,搶也搶不來。”
“媽咪。”溫婉動了動嘴,有氣無力地說道,“您知道了?”
“你這個傻孩子,你是從媽咪肚子里出來的,你心里想什么我怎么會不知道。”
“既然您知道,為什么都不告訴我,也不阻止我?”
“我深知你的性子,從來都是一條道非要走到黑,不撞南墻不回頭,如果我從一開始就反對,你這脾氣能天給我捅破,說不定還會不擇手段地把費家那小子給強了。”
“媽咪,你還真了解,不過就算我想強了費恩斯,他也看不上我啊,我還不是自取屈辱。”溫婉很傷心,趁著那天晚上獨處,她用了自己所能想到的全部辦法都沒能把費恩斯強了,還換來一個她打心底不想接受的結(jié)果。
“婉婉,好好照顧自己,如果他知道你這么糟蹋自己,他會于心不安的。”
“他會于心不安?費恩斯的心根本就不是肉做的,他根本就不會在乎我的死活,不管我做什么!”溫婉哭著說道。
溫岑無奈地嘆了口氣,“就算他不心疼你,難道你就不能考慮我呢?媽咪看見你這樣,很心疼,知道么?”
聞言,溫婉哭得更傷心了,“媽咪,我也不是故意要這么做,我只是,只是真的沒有胃口。”
溫岑不再勉強溫婉,哄著溫婉睡著之后,她輕輕地掖了掖被子,轉(zhuǎn)身走出房間去了書房,她這些年忙著工作上的事情忽略了溫婉,因為常年不在家,這做飯的手藝也不知道有沒有生疏。想罷她去了書房,系上圍裙,簡單地做了幾樣溫婉小時候喜歡的菜。
溫婉的情況費萊一直都會給費恩斯匯報,當(dāng)他說溫婉躺在床上有氣出沒氣進(jìn)的時候,明顯地察覺地費恩斯的神色一緊,他站在旁邊冒著被費恩斯狂揍的壓力,不由得添油加醋地繼續(xù)說道,“聽說溫家的管家讓人把溫小姐房間的門撬開,趕去了很多醫(yī)生……”
“據(jù)說,溫小姐現(xiàn)在只能靠營養(yǎng)液吊命了。”
“你說的都是真的?”
“少爺,我說的每句話都是千真萬確的,溫小姐現(xiàn)在情況很糟糕,如果您再猶豫下去,只怕再也見不到溫小姐了。”費萊算是全都豁出去了,一咬牙,甩出狠話,最后是死是活,就看造化了。
費恩斯著實是被費萊的話嚇著了,他倏地從椅子上站起來,雙手緊緊地捏成拳頭,咯吱咯吱地響。
“少爺,你現(xiàn)在是要去溫家看溫小姐么?我現(xiàn)在就去準(zhǔn)備。”說完費萊好似在擔(dān)心費恩斯后悔,不等他同意便轉(zhuǎn)身去準(zhǔn)備。
誰知在他快要走到書房門口的時候,費恩斯突然冷聲道,“回來。”
“少爺,你還有什么吩咐?”
“不用安排,我不會去的。”
“不會吧,少爺,溫小姐都快死了,你還不去看她最后一面?如果你現(xiàn)在不去,只怕……”費萊面露惋惜地說道。
“溫婉不會死的。”
“為什么?”費萊疑惑地問道,少爺又不是溫小姐本人,說這種真的很讓人覺得好笑。
可是費恩斯的回答讓人覺得更好笑,“因為她不會,也不敢!”
費萊囧,這種事,費恩斯的回答真的是讀獨樹一幟。
晚上凌晨的時候,費恩斯躺在床上閉上眼睛根本就無法入眠,他翻來覆去地睡不著,滿腦子都在想費萊給自己形容出來的溫婉蒼白無力的模樣,越想心神越是無法寧靜,頓了頓,他猛地翻身坐起來,拿起床頭柜上的腕表,已經(jīng)是凌晨兩點左右了。
費恩斯突發(fā)奇想,掀開被子,換了一身厚實又保暖的黑衣悄無聲息地離開了老宅,他獨自開車從老宅到溫宅,一路上他都在做自我心里建設(shè),眼看和溫宅的距離越來越近,他忽然又恢復(fù)回到白日里的面無表情,喜怒不形于色。
他從車上下來,一路小心翼翼地翻墻準(zhǔn)確找到溫婉的房間,從窗戶翻進(jìn)去,房間里留著一盞臺燈,散發(fā)著溫暖的橘色燈光,給黑暗帶來一絲光亮,光線隱隱約約與地照在溫婉的臉上。
費恩斯走近溫婉,低眸,深邃的眼眸緊緊地鎖住床上沉睡的人。溫婉的確是瘦了,這臉本來就很小,現(xiàn)在看起來更小了,他伸出手掌跟她的臉做了比較,忍不住深深地嘆口氣。
“小丫頭脾氣還這么倔!還鬧上絕食了。”費恩斯半蹲在床沿邊,手指輕輕地?fù)?摸著她的臉。
如果不是因為這層關(guān)系,他是真的很喜歡這小丫頭。可是不管怎么說,他是她小叔的這層關(guān)系是無法改變的,別說他們費家絕不會接受,就連溫家也不會認(rèn)可,與其以后痛苦,倒不如現(xiàn)在趁其感情陷得還不深斷了,長痛不如短痛……
“哎,你這小丫頭,我該拿你怎么辦才好呢?”費恩斯幽幽地補上一句。
“費恩斯……”溫婉忽然喊道他的名字,費恩斯眉頭一皺,心跳瞬間慢了半拍,慶幸她這是在做夢,如果她睜開眼,看見自己在這里,他還不好解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