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820章 黎家之?dāng)?
無寐面無異色地沖著回來匯報消息的人揮了揮手,沉默片刻之后淡淡地說道,“這件事暫時就這樣。”&1t;/p>
“如果大少爺問起來?”&1t;/p>
“我會給他解釋。”&1t;/p>
黎修憫來尋求幫助的時候,無寐其實是可以伸出援手幫他解決眼前的困難,只是他猶豫了,或者說他根本就沒有猶豫,而是直接就拒絕見黎修憫,才也是導(dǎo)致黎修憫現(xiàn)在的結(jié)果。&1t;/p>
如果說愧疚,無寐當(dāng)然不會有這種的情緒,當(dāng)初黎修憫為了對付費恩斯所做的事足以讓他難以忘懷。他不能對程煜做什么,卻不能代表他拿黎修憫沒有辦法。&1t;/p>
書房里只剩下他一個人,在三樓的屋子里還禁錮著尤然和孩子,他不由自主地皺了一下眉頭,這個消息暫時也不用告訴尤然,畢竟尤然現(xiàn)在還身負(fù)重任。無寐沉默許久,起身離開書房,直逼三樓。&1t;/p>
尤然沒法離開房間,就更別說離開這個鬼地方。她每天能活動的范圍除了這個房間就是外面的陽臺,在門外是無寐安排過來專門盯著她的人,她從黎修憫的囚牢來到了無寐的囚牢,她好像一直都逃不過。&1t;/p>
尤然聽見身后傳來沉穩(wěn)的腳步聲,除了無寐誰不會進來,誰也不敢進來。她回頭看了眼乖巧安靜睡在床上的孩子,大概只有這個什么都不明白的孩子才能像現(xiàn)在這樣呼呼大睡,沒有任何的煩惱,每天吃了便是睡,永遠(yuǎn)不用擔(dān)心下一刻會生。&1t;/p>
尤然默默地收回視線,盯著面無表情的無寐,淡淡地問道,“你是問我答案的嗎?”&1t;/p>
“嗯,想好沒有?是要孩子安全還是要保護費恩斯的安全?你要知道不管你愿不愿意去殺費恩斯,他都必須要死。”&1t;/p>
“既然如此,又為何多此一舉,非要我去殺他?”尤然苦笑問道,由她去殺費恩斯,無疑不是在讓費恩斯恨自己,就現(xiàn)在這樣的情況,費恩斯都已經(jīng)夠恨自己了,如果她在親手……&1t;/p>
尤然不敢想象,當(dāng)她真的把費恩斯殺死之后會是什么樣子?&1t;/p>
“我讓你去殺他,自然有我的道理,尤然,如果你不愿意那我也不逼你,不過你的孩子恐怕就活不過今晚。”&1t;/p>
“無寐!這個孩子也是黎修憫的孩子,他跟你們是合作關(guān)系,你應(yīng)該知道他很愛這個孩子,如果讓他知道你今天說出這種話,你就擔(dān)心會破壞你們的合作關(guān)系嗎?”尤然想不出什么理由,只有搬出黎修憫,可事實是,無寐根本就沒有把他放在眼底。&1t;/p>
“隨便你。”無寐話音一落,便找來兩個人,一人粗魯?shù)匕延热煌崎_,一人面無表情地把孩子從床上抱起,尤然驚慌地看著他們的動作,就憑她的這點力氣怎么可能從他們的手中掙脫出來。&1t;/p>
無寐在臨走之前深深地看了眼尤然,慢吞吞地又說道,“你什么時候答應(yīng),我什么時候把孩子給你,如果過期限,你想見孩子就去陰曹地府。”&1t;/p>
“無寐!你不是人。”尤然忽然大聲地沖著他吼道。&1t;/p>
誰知,無寐慢條斯理地回過頭,似笑非笑地看了眼尤然,“你想罵就隨意,不用在乎我。”&1t;/p>
尤然一口氣憋在喉嚨口,差點沒憋死。無寐不怎么愛說話,就是每次開口就能氣死人。尤然被無情地甩在地上,她的手心和地面生摩.擦,微微有些疼,她以及顧不及這么多,只想從無寐的手中把孩子抱回來。&1t;/p>
尤然咬著牙,突然倏地伸出雙手抱住無寐的腿,無寐臉色陰沉,毫不留情地一腳踹過去,疼得尤然全身冒冷汗,她深吸口氣,問道,“你把孩子抱走要做什么?”&1t;/p>
“殺他。”&1t;/p>
“你喪心病狂,他還只是一個不到兩歲的孩子,他什么都不知道……”&1t;/p>
“如果你肯殺掉費恩斯,他就不會死。”&1t;/p>
“我……”&1t;/p>
“他生死的決定權(quán)在你的手里,他是死還是活,就看你想要什么了。”無寐半蹲著身體,修長的手指抬起尤然的下巴,在她的眼睛里看見了驚恐和憤怒,頓時一愣,想說的話到了嘴邊又忽然咽下肚子,然后倏地甩開她,站起來,居高臨下地看了一眼便離開了。&1t;/p>
他甩開尤然的動作就像是在甩一個燙手的山芋,而尤然此時也沒有心思來注意無寐的異常。在孩子被帶走的第二天,經(jīng)過一個晚上的思考,尤然終于還是做出了決定。&1t;/p>
她找到無寐,面無表情地說出她的決定,“我可以答應(yīng)你,但是費恩斯現(xiàn)在已經(jīng)不相信我了,上次黎修憫利用我傳遞了錯誤的信息,導(dǎo)致費家損失慘重,他現(xiàn)在都恨不得殺了我,我又怎么可能近他的身?”&1t;/p>
“這些我會安排。”&1t;/p>
“好,那孩子呢?我現(xiàn)在還見孩子一面。”&1t;/p>
無寐拍了一下手,尤然就看見原本站在身后的人忽然轉(zhuǎn)身離開,十分鐘之后,她遠(yuǎn)遠(yuǎn)地就聽見孩子的啼哭聲,她臉色略微有些驚慌,見孩子在男人的手里哭個不停,頓時心一抽,連忙走過去,把孩子抱過來,“寶寶,是媽咪。”&1t;/p>
孩子好像是聽懂尤然的話,一雙布滿水霧的眼睛圓溜溜地盯著尤然,臉頰上濕漉漉的,還掛著淚痕,她低頭親了親孩子的額頭,溫柔地說了句,“我會在你身邊,保護你的安全。”&1t;/p>
“我給你兩天時間準(zhǔn)備,孩子我會暫時交給其他人照顧,只要你殺了費恩斯,我就會讓你和孩子去見黎修憫。”&1t;/p>
尤然點了點頭,正如無寐所言,她什么事都可以不用擔(dān)心,因為他會完美的安排好所有的事,直到她成功地把費恩斯殺掉。她低垂著頭,目光一直停留在孩子的身上。無寐看著這種溫馨的畫面就覺得心煩,便甩手走出房間。&1t;/p>
在這兩天時間里,北城生了很多事。黎修憫親手殺死了自己的父親和繼母,自己也因此受了重傷,在醫(yī)院搶救之后,現(xiàn)在也是昏迷不醒,用醫(yī)生的話來說,他會不會醒來是一個未知數(shù),換句話說,他現(xiàn)在就等于是一個植物人。&1t;/p>
是否能醒過來,一切看天意。&1t;/p>
寧西和費恩斯并肩從醫(yī)院走出來,他們倆剛從醫(yī)生那里了解黎修憫的情況。此時此刻,他們倆的心里應(yīng)該都生了不小的轉(zhuǎn)變,寧西幽幽地嘆了口氣,伸手搭在費恩斯的肩膀上,“你想知道尤然和孩子現(xiàn)在在哪里?”&1t;/p>
費恩斯斜眼看了一眼寧西,似乎是在嫌棄他把自己心里想的事說了出來。頓了頓,他若無其事地收回視線,才緩緩地說道,“從出事到現(xiàn)在都只看見黎修憫,完全沒有尤然和孩子的蹤跡,也許黎修憫知道自己事情敗露,就提前安排他們倆離開了。”&1t;/p>
“嗯,我之前也是這樣想到,”寧西摸著下巴,一副我們倆怎么這么有默契地樣子盯著費恩斯,結(jié)果換來費恩斯極其嫌棄的目光,“話說回來,以黎修憫對尤然那種變.態(tài)的愛,他應(yīng)該就算是死,也會想要拉著尤然一起死吧。”&1t;/p>
費恩斯嗯了一聲,認(rèn)同了寧西的話。&1t;/p>
“算了,我自己的事還沒有解決呢,為了陪你演這場戲,我連老婆都給弄丟了,費恩斯,如果詹萌不肯原諒我,你就是罪魁禍,到時候你得賠我一個老婆。”&1t;/p>
費恩斯冷睨一眼,似笑非笑地說道,“行,你想要十個我都賠給你。”&1t;/p>
“少來,我可只要詹萌一個人。其他的女人少塞到我這里來,別到時候給我整出什么幺蛾子,一波未平一波又起。”寧西狠狠地說道。從他和黎修憫第一次見面之后,他就知道黎修憫在他身上安裝了監(jiān)聽器,當(dāng)然他這么聰明,當(dāng)然就將計就計。&1t;/p>
而之前又沒有提前告訴詹萌,為了讓寧西相信自己和費恩斯的確決裂,他才和詹萌大吵一架,外人誰都知道他最愛的人就是詹萌,對這個脾氣火爆的妻子,他是打舍不得打,罵舍不得罵,如果他能和她吵起來,那應(yīng)該最有說服力。&1t;/p>
“聽說詹萌去江城了?”費恩斯典型地哪壺不開提哪壺,明知道詹萌是被寧西氣走的,他還是輕飄飄地說出這種一點都不負(fù)責(zé)任的話,他就沒有想想,寧西和詹萌吵架都是為了誰。&1t;/p>
當(dāng)然寧西很想抓狂,他把詹萌晾在江城快一個星期了,如果再不去哄哄這個嬌.妻,到時候他就真的慘了。&1t;/p>
于是,寧西把公司的交代了一下,然后給自己放了兩天的假期,就風(fēng)紅紅火火地去江城找詹萌了,至于黎家后面的事,就由費恩斯處理了。&1t;/p>
黎氏集團外表看起來光鮮亮麗,其實內(nèi)部已經(jīng)是千瘡百孔,黎修憫一倒下,黎家成為燙手山芋,誰也不愿意插手,也沒有誰愿意在此時來支援,加上費恩斯拿出確鑿的證據(jù),證明黎修憫卻是有犯法的行為,因為他現(xiàn)在昏迷不醒,法院就暫時把黎家所有的家產(chǎn)封了。&1t;/p>
也就是說,就算黎修憫清醒過來,他也只是一個身無分文的人。&1t;/p>
費恩斯這次大手筆,以傷敵一千自損八百的方法和黎修憫斗得你死我活,在接下來很長一段時間都需要調(diào)養(yǎng)生息,縱使費家是一個百年大家族,但經(jīng)不起再一次這樣的折騰。&1t;/p>
費老爺子在病床上從管家口中得知黎家的事,頓時如普光返照,一直病懨懨的人在一瞬間恢復(fù)了精神,不管不顧地嚷嚷著要出院,結(jié)果當(dāng)天晚上凌晨,老爺子便睡在床上,再也沒有醒過。&1t;/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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