51、第 51 章
提及葉晴, 林湛臉色頹敗不少,他似乎并不想在這種情況下提及葉晴。
“能先不提她嗎?”
葉蓁似笑非笑看著他, “怎么了?你和葉晴在一起也有那么多年, 現(xiàn)在不會告訴我,你認錯了人,所以你心里一直喜歡的是‘葉蓁’,對葉晴一點感覺都沒有, 想和她一刀兩斷吧?”
林湛沉默片刻, 并沒有說話。
“林湛, 我知道你感激我,但是真的沒必要, 照顧你媽媽是我自愿的,去做兼職也只是我為了體驗生活而已, 遇見你是個偶然,至于那些情書……”葉蓁笑笑,說:“年輕的時候誰沒過幾個暗戀對象?”
“我現(xiàn)在已經(jīng)結(jié)婚,孩子也有了,不管從前怎么樣, 一切都過去了,人要學(xué)會放棄, 學(xué)會朝前看,你這么優(yōu)秀,肯定會找到一個更優(yōu)秀的女孩子。你覺得呢?”
話說得這么清楚,葉蓁相信林湛應(yīng)該明白自己的意思。
繼續(xù)糾纏下去, 對誰都沒有好處。
聽了葉蓁這么一番話,林湛苦笑,“你把話都說完了,我還能說什么?你說的沒錯,你現(xiàn)在結(jié)婚生子了,我的確不應(yīng)該再打擾你的生活,但是從前的事,我覺得我有必要給你一個交代。”
“交代?什么交代?我不覺得你需要給我什么交代?!?br/>
“當(dāng)初你照顧我媽,不管是因為什么,都是我欠你的,在這件事情上,我需要給你一個交代?!?br/>
當(dāng)初林湛的母親病重,彼時林湛正在準(zhǔn)備考研的最后沖刺階段,林媽媽為了不讓林湛考研受到影響,所以病重之際一個人住院沒有告訴林湛,‘葉蓁’還是誤接到醫(yī)院打給林湛的電話這才知道林媽媽住院病重的消息。
那段林湛考研的時間‘葉蓁’一直在醫(yī)院照顧林媽媽。
葉蓁沉默片刻,望著林湛,她倏然問道:“林湛,你當(dāng)初和葉晴在一起是因為認錯人了是嗎?”
林湛沒說話,雙唇微張,似乎想說什么卻又不敢說什么。
“那就是了,”葉蓁輕笑道:“所以一直以來你都不知道自己愛的是誰,你愛的是那個曾經(jīng)與你患難與共,對你一心一意的人,是嗎?”
被葉蓁戳穿心底的秘密,林湛彷徨失措,“我……我不知道。我也不知道為什么,突然之間你們都變了,葉晴她……她變得面目全非,而你……”
“所以,你想給我一個交代,以此來填平你心里的愧疚的溝壑?”葉蓁微笑,“我相信,你是個愿意承擔(dān)責(zé)任的人,但是我并不是那個你要彌補的對象。我說過了,從前的事都過去了,那些都是我自愿并且偶然,我沒有想過以此來得到什么,所以我自然也就不需要你的交代?!?br/>
林湛這人,葉蓁不太明白,或許是死心眼,或許是情商低,亦或許是意難平,但不管林湛是懷著什么樣的目的,她到底不是真的‘葉蓁’,哪來的資格給接受林湛的彌補。
“不知道林先生要給我妻子一個什么交代。”輕飄飄的話從后方傳來,聲線很平,聽不出起伏與怒意,面無表情從側(cè)邊走來,輕車熟路摟著葉蓁的腰,站在林湛對面,冷冷直視著他。
陸北川這人其實有一顆極強的占有欲,不允許自己的人或物被人覬覦,這對他而言,是不尊重。
葉蓁心里嘆了口氣,面上卻笑瞇瞇的望著陸北川,并親密挽著他的手臂,“我和老同學(xué)聊兩句,你怎么來了?”
“剛才聽到你們在說什么交代,一時好奇就過來了?!标懕贝ò氩[著雙眼,略帶壓迫神色望著林湛。
林湛臉色不變,沒有絲毫俱意。
眼神交錯,隱隱碰撞出激烈的火花。
“陸先生聽錯了,我和您太太只是在敘舊而已。”
“敘舊?”陸北川嘴角緩緩勾起一抹笑意,可看在葉蓁眼里,卻是心驚肉跳。
陸北川與林湛兩人身份本就是對立,彼此不對付,林湛如今還沒有任何可以與陸北川對峙的資本,哪里來的勇氣站在陸北川面前和他叫板?
難道不是隱藏起來暗自發(fā)展才是上策?
葉蓁是真的看不懂林湛這把自己主動送上門的行徑到底是為什么。
“我知道,林先生和我妻子是舊識,曾經(jīng)還有那么一段過往,但我不是什么小氣的人,過去的就過去了,不用再提,所以林先生所說的交代,完全沒這個必要。”
話里對于林湛與葉蓁那一段過去,仿佛真的毫無芥蒂。
寬容大度,簡直不像是陸北川會說的話。
說完,陸北川拿出當(dāng)初林湛送給葉蓁的那枚血玉手鐲,遞到林湛面前,那目光輕蔑戲謔,價值連城的血玉手鐲在他眼里像是一文不值般。
“這個手鐲林先生還是送給有緣人吧,我妻子身上戴著的每一樣首飾,都必須是我送的?!?br/>
陸北川對林湛,真是難得的有這個耐心與好話,斯條慢理慢慢說?這在陸北川行為字典里是不存在的。
葉蓁嘴角笑容微微一滯,對陸北川這宣布主權(quán)的話語實在是無法反駁,但一紙契約在,她順著陸北川的話說道:“林先生,多謝你的好意,這是你母親給未來兒媳婦準(zhǔn)備的禮物,而且手鐲又這么名貴,我實在無福消受?!?br/>
夫妻同心,其利斷金,夫妻兩一致對外,態(tài)度明確且互相信任,林湛應(yīng)該明白怎么做才是。
“我沒有別的意思,我送這個手鐲是想感謝陸太太在最后一段生命中對我母親的陪伴與照顧,我想我這么做,我母親也很樂意的,希望你不要拒絕?!?br/>
陸北川眉心微蹙,“林先生,無意冒犯,但恕我直言,葉蓁當(dāng)初照顧你的母親是沒有想過有任何回報,她付出的是真心,可你現(xiàn)在卻用物質(zhì)回饋她,林先生不覺得不合適?”
林湛微楞,片刻后低頭輕笑。
是啊,葉蓁付出的是真心,他怎么能用物質(zhì)回饋。
他將血玉手鐲收了回去,“我明白了?!?br/>
他這剛將血玉手鐲收了回去,陸北川下一秒又掏出一枚血玉手鐲,套在了葉蓁手腕上。
只是這枚血玉手鐲,顏色殷紅更甚,渾然天成的玉鐲在陽光下無暇剔透,晶瑩欲滴,比之林湛那個,成色更美,價格更是不可估量。
“這是……”葉蓁望著自己手腕上的血玉手鐲,無比驚訝。
“我說了,你身上每一件首飾,都必須是我買的,血玉很配你,戴著?!?br/>
葉蓁手腕細小,可這手鐲仿佛是給她量身定做一般的合適,愈發(fā)襯得她手腕白皙,原本穿戴并不那么亮麗的葉蓁,因為這個血玉手鐲,成了一抹亮麗的風(fēng)景,極其打眼。
“喜歡嗎?”
葉蓁心情極度復(fù)雜,小說中葉晴才是海濱佩戴血玉手鐲的第一人,并引起一陣潮流,血玉稀少,即使后來不少人爭相購買,但購買得到的大多是次品,比葉晴手腕上的血玉品格差多了。
可現(xiàn)在陸北川卻隨隨便便就拿出了一枚更高檔次的血玉手鐲?
“你什么時候買的?我怎么不知道?”
“想給你一個驚喜。”陸北川輕描淡寫帶過。
他見到血玉手鐲的第一眼就知道葉蓁再合適不過,不過讓自己的妻子戴著別人送的東西成何體統(tǒng)?搜羅一番之后,終于在滿月宴前拿下了這枚號稱全世界獨一無二的血玉手鐲。
林湛臉上表情變了幾番,看著葉蓁手上的血玉手鐲,手心攥緊了松,松開了又攥緊,幾度之后深吸了口氣,強自忍耐下心底的不耐,微微頷首,轉(zhuǎn)身離開。
葉蓁看著林湛離開,這才小心翼翼抬手,將血玉手鐲放到眼前打量。
在看小說時,葉蓁一度好奇葉晴那吸引所有人目光的血玉手鐲到底是怎樣的,如今比葉晴那成色還要好,價值更加不可估量的血玉手鐲就套在自己手上,她如何不激動。
“陸先生,這很貴吧?”
陸先生面無表情,嘴角卻懷揣著一抹得意的神色,在葉蓁低頭觀察血玉手鐲時,寵溺的眼神赤、裸裸望,“還好,再貴的東西,我陸北川的妻子都配得上?!?br/>
“可是……這么貴的東西,我打碎了怎么辦?”
葉蓁在很小的時候,奶奶曾經(jīng)送給她一個很普通的玉鐲,結(jié)果第二天就被她不小心摔碎了,當(dāng)時她并不知道怎么鑒定玉鐲的成色,也不記得那玉鐲是什么樣的了,但一直堅定地相信著奶奶傳給她的東西一定是好東西,說不定價值不菲,所以一直耿耿于懷至今。
陸北川似乎毫不在意,“碎了就碎了,碎了就再買一個?!?br/>
雖然不知道還有沒有第二個比這玉鐲成色更好價值更高,但一個玉鐲而已,身外之物,難道他陸北川的妻子,戴著一個死物還得小心翼翼?
難道這東西比他陸北川的妻子還要來的珍貴?
陸北川這句話還真戳中了葉蓁,她仰頭笑望著陸北川,“陸先生,謝謝你的禮物,我很喜歡,不過,你有沒有給媽準(zhǔn)備?”
古來婆媳關(guān)系復(fù)雜,但陸母對她卻很好,她不想讓陸北川厚此薄彼有了媳婦忘了娘,讓陸母傷心。
“你放心吧,我單獨給媽準(zhǔn)備了禮物?!?br/>
“那就好?!?br/>
陸北川渾身輕飄飄的,卻保持著高冷神色,看著葉蓁那一張?zhí)鹛鸬男δ?,暗自下定決定,繼續(xù)搜刮媳婦喜歡的東西,作為情人節(jié)禮物,結(jié)婚紀念日禮物,生日禮物,節(jié)日禮物,等等。
“好了,我們先進去吧?!?br/>
陸北川拉著葉蓁的手,嘴角不自覺向上揚起,淡然走進別墅內(nèi)。
葉蓁手上的血玉玉鐲別樣的招眼,一路上不少的客人紛紛將目光不由自主放在她那一抹皓白的手腕上。
別墅偏廳里的夫人看到葉蓁,一眼便瞧見了她手腕上戴著的那枚血玉手鐲,但在座的都是見多識廣的人,一驚一乍這種情緒在她們臉上不允許存在,紛紛不動聲色瞧著看著。
倒是陸夫人,一眼看中葉蓁手上的玉鐲后驚訝問道:“蓁蓁,這是……”
葉蓁笑道:“這是北川送給我的?!?br/>
一聽是北川送的,陸夫人佯裝怒道:“好啊,你們看看,有了媳婦就忘了娘,這北川啊什么東西給她媳婦買,就是不給我捎上一件?!?br/>
葉蓁連忙笑道:“那正好,既然媽喜歡這個玉鐲,那我就把這個玉鐲送給媽,反正北川給媽也準(zhǔn)備了一件禮物,我和媽換?!?br/>
作勢真的要將手上的血玉手鐲取下來。
陸母笑著點葉蓁的額頭,“你這個小丫頭片子,媽這個年紀了,適合這么鮮艷的顏色嗎?我看你啊,就是存心想讓媽出丑?!?br/>
“哪能啊,媽你這么年輕,咱們兩出去逛街,店員一定得把我們兩錯認成姐妹?!?br/>
一側(cè)夫人打趣道:“有個嘴這么甜的媳婦,還有個這么可愛的小孫子,真是令人羨慕。”
陸夫人只是抿嘴笑,并不說話。
“蓁蓁,你這個玉鐲應(yīng)該是血玉吧?我記得全世界也沒幾個,我也愛收藏玉器,買了許多也沒搜羅到一塊,北川竟然能買到一個成色這么好的,真是有心了。”
“血玉這么珍貴?”
“那當(dāng)然,有價無市的東西向來價值連城,北川還真是體貼?!?br/>
葉蓁笑笑,也不謙虛,細細撫著手上的血玉手鐲,“是啊,北川是真的很體貼?!?br/>
她不是個鐵石心腸的人,不管陸北川的初心與目的是什么,這段時間對她的好,無可挑剔,也無話可說。
一下午的時間,整個別墅一片歡笑道賀之聲,直到天邊暮色四合,這場熱鬧的滿月宴這才落下帷幕。
滿月宴結(jié)束,陸北川將客人送離陸家,別墅一片狼藉傭人在打掃。
陸北川轉(zhuǎn)身回別墅,門口盧伯卻站在那,微微躬身,臉色沉重,“少爺,老先生請您去書房?!?br/>
盧伯這語氣出乎陸北川意料,“怎么回事?”
盧伯微微搖頭,“您去就知道了?!?br/>
陸北川抬腳往樓上書房走。
此刻書房中陸家所有人都在。
陸老爺子坐在書房沙發(fā)中央,身邊坐著陸母與葉蓁,陸少言與林湛坐在另一邊,整個書房連帶整個別墅都保持著最安靜的沉默。
“爺爺,我來了?!?br/>
陸老爺子握了握手里的手杖,微微點頭,“坐下吧,我有事向大家宣布?!?br/>
像這種事明擺著就是陸家內(nèi)部家事,可林湛能坐在這,就不一定是家事。
“客人都走了?”
“都走了?!?br/>
陸老爺子點頭,“今天辛苦你了,不過有件事,還是得告訴你一聲?!?br/>
陸北川目光瞟了林湛一眼。
“北川,我應(yīng)該告訴過你,我年輕的時候曾經(jīng)得到過一位名畫大師的幫助,這些年我一直在找那位大師,可找了這么多年,一直了無音訊,我想著都這么多年了,大師應(yīng)該塵歸塵土歸土走了,這是一個遺憾,一直在爺爺心里?!标懤蠣斪宇D了頓,看著林湛,“可今天我才知道,原來林湛就是曾經(jīng)的名畫大師的曾孫?!?br/>
陸北川眉心不由得微擰,疑惑望著陸老爺子。
“當(dāng)年林家家道中落,林老先生的的孫女流落在外,沒想到,林湛竟然就是林老先生孫女的兒子!”
其實對于林湛的身份,葉蓁早預(yù)料到了,畢竟小說中后期林湛在商場所向披靡,靠的便是昔日林家的關(guān)系。
林湛的母親出自書香門第,林媽媽的爺爺不僅僅是一代名畫大師,更是熱衷于慈善事業(yè),林老先生在世時曾贊助不少孤兒,后來林家家道中落,被保護得無比單純的林媽媽輾轉(zhuǎn)多個城市后選擇在海濱定居,卻被陸少仁所騙,生下了林湛。
曾經(jīng)被林老先生資助過的人一直想著回報林老先生,可林老先生沒能等到他們功成名就便已經(jīng)去世,后來偶爾得知林湛是林老先生的嫡親孫子,便不遺余力幫助林湛,在這一時期,林湛在商場,幾乎是順風(fēng)順?biāo)?br/>
而陸老爺子就曾經(jīng)得到過林老先生的幫助。
陸老爺子嘆了口氣,怒罵道:“是我的錯,是我生下了陸少仁那個畜生!才讓你媽……”
說到這,陸老爺子握著手杖狠狠砸了兩下地面。
“爸,別生氣了,事已至此也沒有其他辦法,”陸少言低聲勸道:“我當(dāng)初知道林湛的身份也嚇了一跳,我知道您一直記著已故林老先生的恩情,所以這才擅自做主將林湛帶了回來?!?br/>
陸少言看著陸母,“嫂子,我知道這事對您不公平,可是在這件事情里,林湛的媽媽也是受害者?!?br/>
這事陸母最為尷尬。
對于陸母而言,林湛的母親與她是情敵,雖然陸少仁是個什么德行她一清二楚,但和自己丈夫曾經(jīng)的情人的孩子同一屋檐下,心里到底是存著疙瘩的。
陸老爺子看了眼陸母,低聲道:“林湄,這事,是我們陸家對不起你,陸少仁那個畜生,這輩子都別想從牢里出來!”說完,對林湛說:“林湛,你放心,既然爺爺知道了這事,就不會放任不管,你是個好孩子,你祖父的恩情我不能忘,從今開始,你就留在陸家,以后你就是我陸家的人。”
這話說得言辭鑿鑿,語氣一錘定音般。
葉蓁看了眼陸母的臉色,只見她挺直了腰背,卻保持著沉默。
陸母一直有自知之明,她在陸家并沒有話語權(quán),就好比從前陸北川昏迷不醒,陸少仁將私生子帶回陸家,進陸氏,奪陸北川手上的權(quán)力,她也只能眼睜睜看著。
如果她的娘家不曾落魄,還能給陸北川一絲助力,可現(xiàn)在她不成為陸北川的累贅便已是萬幸。
“北川,你怎么看?”
陸北川并未有過多的情緒,他只是冷靜問陸老爺子,“爺爺準(zhǔn)備讓林湛認祖歸宗?”
雖然一切都是陸少仁作孽,但林湛身份著實尷尬,怎么也逃不過‘私生子’的名聲。
林湛心高氣傲,若是能接受忍耐‘私生子’的名聲也就能住進陸家,認祖歸宗??尚≌f中林湛對陸家痛恨無比,林媽媽病重去世之前一直對陸少仁耿耿于懷,以致林湛一直對陸家懷揣著怨恨,別說認祖歸宗,就是讓他承認自己的父親是陸少仁那也是絕不可能的!
葉蓁沉著看著林湛,現(xiàn)如今她也無法預(yù)料林湛會怎么抉擇。
陸老爺子沉了口氣,“北川,這件事,我不能寒了已故的林老先生的心,林老爺子對我有恩,我不能寒了已故老人家的心?!?br/>
林湛曾經(jīng)與葉蓁有過一段,又是陸家的私生子,陸母心里也不好受,同一個屋檐下矛盾沖突顯而易見,這若是真的住進來了,以后日子還怎么過?
“抱歉爺爺,我不能接受?!标懕贝o比冷靜,直言不諱,“林老先生對您有恩您想報答沒問題,如果林湛的父親是別人,那么我很樂意讓他住進陸家,甚至可以和他成為兄弟,可是他的父親是陸少仁,您讓他住進來,您讓我母親如何自處?”
“北川,”陸老爺子沉聲道:“林湛他是無辜的?!?br/>
陸北川態(tài)度依然強硬,“他無辜,我母親難道不無辜?讓她每天對著一個自己丈夫的私生子,您讓她怎么面對怎么想?”
陸夫人眉眼染了急色,朝他微微搖頭,“北川!”
陸北川卻視若罔聞,語氣神色依然堅定,“爺爺,這事我絕對不可能答應(yīng)。”
言之鑿鑿,不退不讓,完全不給商量的余地。
陸少言在一側(cè)低聲道:“北川,不要忤逆爺爺!”臉色是難得的正經(jīng)。
陸北川卻對陸少言的話置之不理。
陸老爺子緊握著手上的手杖,“爺爺想要認回孫子,你真的不答應(yīng)?”
陸老爺子這話似乎也是下定了決心。
陸北川與陸老爺子對峙著,一個已是白發(fā)蒼蒼卻是老練深沉,一個年輕氣盛卻已是難掩氣勢,此情此景之下,竟沒人敢說話。
葉蓁手里捏著一把汗,這場看似是為林湛認祖歸宗的較量,但實際上,何嘗不是陸家前掌權(quán)人與現(xiàn)掌權(quán)人的較量。
若是陸北川先松口,以后只怕還有松口之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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