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09章 堂而皇之的利用
陳浩腦子一個激靈,突然明白了徐洪剛的真實意圖,楚恒想從自己這里獲知徐洪剛更多的東西,而徐洪剛對楚恒也有同樣的意思。他今天把這層紙捅破,一方面有分化自己和楚恒關(guān)系的用意,另一方面是要讓自己今后做事方向更明確,站隊更堅決。
陳浩覺得徐洪剛在堂而皇之利用自己。
陳浩心里隱隱悲哀,在官場,小人物的命運就是如此,永遠是大人物手里的棋子,這不是自己能左右的。
自從對楚恒和章梅的關(guān)系產(chǎn)生懷疑后,陳浩感覺自己不知不覺在疏遠楚恒,但此刻徐洪剛這番話,雖然讓他心里有些別扭,卻又似乎沒了退路。
徐洪剛這層紙捅破的真是時候。
“徐部長,我懂了。”陳浩默然道。
徐洪剛笑了,親熱地拍拍陳浩肩膀:“小陳,從你對有為兄的情義我就看得出,從有為兄對你的評價我就知道,你跟著我,是一定不會讓我失望的。”
“謝謝徐部長的高看,我努力不讓你失望。”陳浩此時心情有些亂,心不在焉道。
“不是努力,是必須。”徐洪剛加重了口氣。
“好,必須。”陳浩點點頭,暗暗嘆了口氣,感覺此時自己像一個雙面間諜。
“走,回去吃早飯。”徐洪剛興致勃勃道。
陳浩心神不定地和徐洪剛往回走。
走到賓館門前,張琳和姜秀秀正出來,看到徐洪剛,停住打招呼。
“你們來北京公干?”徐洪剛道。
張琳點點頭。
徐洪剛接著看著姜秀秀:“小姜,你不是在松北紀(jì)委上班嗎,怎么跟著張主任了?”
張琳一愣,徐洪剛竟然認識姜秀秀。
姜秀秀一怔,自己是徐洪剛親自打電話給連書記借調(diào)到市紀(jì)委的,這會怎么又這樣問?
陳浩沖姜秀秀一擠眼,又看看張琳,姜秀秀馬上明白過來,心里暗笑,恭敬道:“徐部長,我剛從松北借調(diào)到市紀(jì)委,現(xiàn)在在三室跟著張主任做事。”
“嗯,不錯,張主任是市紀(jì)委的骨干,跟著張主任好好干,一定可以學(xué)到不少東西。”
張琳聽徐洪剛夸自己,有些開心,忙謙虛道:“徐部長過獎了,我和小姜互相學(xué)習(xí),小姜借調(diào)來之后,很敬業(yè)很能干呢。”
徐洪剛點點頭:“是啊,我對小姜印象一直是不錯的,小陳那次受傷在松北住院,多虧了小姜照顧。”
一聽這話,張琳又是一愣,不由看看姜秀秀,又看看陳浩,怪不得徐洪剛認識姜秀秀,原來還有這么一回事,原來陳浩和姜秀秀早就熟悉啊。
陳浩一咧嘴,這事既然徐洪剛說了,那就不保密了。
“是啊,我那次在松北住院期間,得到了姜秀秀同志無微不至的照顧,心里一直是萬分感激的。”
姜秀秀忙道:“陳主任不必客氣,那都是我應(yīng)該做的。”
張琳看著陳浩眨眨眼,這家伙突然說話好客氣,還姜秀秀同志,還萬分感激,不知那無微不至的照顧到了什么程度。
看張琳盯著自己,陳浩沖她擠眉弄眼一呲牙。
張琳心里哼了一聲,嬉皮笑臉,不著調(diào)。
張琳和姜秀秀接著上車,車子剛離開賓館,一輛京牌白色轎車也跟著走了。
看著那輛京牌轎車,陳浩眨眨眼,一種下意識的直覺讓他記住了車號。
然后徐洪剛和陳浩去餐廳吃早飯,葉心儀和柳一萍早就在那等著了。
陳浩幾口吃完早飯,接著出來,坐在賓館大廳的沙發(fā)上,摸出手機給姜秀秀發(fā)信息:“秀秀,你們到哪了?”
“剛上東三環(huán)。”
“你往后看一下,你們車后是不是有一輛京牌白色轎車,車號是……”
片刻姜秀秀回復(fù):“有,正是你說的車號。”
陳浩心猛地一沉:“你們被跟蹤了。”
“啊!什么人跟蹤我們?我得馬上告訴張主任。”
“先不要告訴她,你注意觀察后面那輛車,隨時和我保持聯(lián)系。”
“哦,陳哥,不會出什么事吧?”
“這是在北京,大白天的,應(yīng)該不會有事。”
“為什么不告訴張主任?”
“我怕她嚇得尿褲子。”陳浩說完忍不住笑了。
“噗——”
一會徐洪剛和葉心儀、柳一萍吃完出來了,按照計劃,今天上午他們要去另一家國家級報紙送稿子,這家報紙是國務(wù)院辦的直屬黨報,雖然級別不低,但重要性略低于昨天的報紙。
昨天是送稿送卡請客三結(jié)合,今天是只送稿送卡,不請客,一上午搞完。搞完后中午在外吃飯,下午接著分頭行動,葉心儀和柳一萍去中國旅游報送稿,徐洪剛?cè)译娨暸_新聞中心拜訪一個熟人,為下一步上新聞聯(lián)播鋪路。
陳浩繼續(xù)留在賓館做后援,隨時等候通知。
他們走后,陳浩繼續(xù)和姜秀秀保持著聯(lián)系。
“陳哥,我們到北六環(huán)了,那輛車還跟在后面。”
“好,繼續(xù)觀察。”
“陳哥,我們現(xiàn)在下了六環(huán)去了順沙路,路上車不多,張主任似乎發(fā)現(xiàn)了那輛車。”
“哦,然后呢?”
“張主任讓司機靠路邊停下,然后她下了車。”
“下車干嘛?”
“站在路邊若無其事活動身體。”
“然后呢?”
“然后那輛白色京牌轎車沒有停,徑自開過去走了。”
“白色轎車?yán)镒鴰讉€人?”
“車玻璃顏色很深,看不到,那車已經(jīng)走遠,張主任又上了車,我們繼續(xù)走了。”
陳浩知道張琳有豐富的辦案經(jīng)驗,她一旦發(fā)現(xiàn)有尾巴,必定會提高警惕。
只是不知這京牌白色轎車?yán)镒氖鞘裁慈耍瑸槭裁匆檹埩铡?br/>
不出意外,應(yīng)該和張琳來北京辦的案子有關(guān)。
想到這里,陳浩問:“秀秀,你和我說實話,你們這次來北京,是不是和馬自營的案子有關(guān)?”
半天姜秀秀回復(fù):“嗯。”
陳浩明白了,這白色轎車?yán)锏娜耍词共皇墙輥淼模矐?yīng)該是江州安排的。
是什么人敢指使人跟蹤紀(jì)委的人?馬自營的案子到底牽扯到了什么人的利益,讓什么人惶恐不安呢?
陳浩不由想到了唐樹森,按馬自營和他的關(guān)系推理,似乎應(yīng)該是。
但馬自營會不會還和其他人有密切經(jīng)濟往來?會不會是其他人搞的呢?
想到張琳連續(xù)遭到的利誘恐嚇,陳浩陷入了沉思。
馬自營的案子本來是很簡單的,就是松北文旅創(chuàng)業(yè)園和康德旺的事,但張琳不知抓住了什么線索,非要窮追不舍,似乎讓這案子變得復(fù)雜了,同時也增加了張琳的不安全因素。
對張琳的安全與否,陳浩覺得和自己關(guān)系不大,但姜秀秀和張琳一起呢,她可是和自己發(fā)生了那種關(guān)系的女人,自己有責(zé)任有義務(wù)保護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