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九章 關鍵的人
“她們說是我爸爸當面指示的?”</br>
王山的眉頭緊鎖,好像一根剛炸好的麻花。吞噬小說</br>
“不是,說存折是當面提供,以后幾次都是你爸爸去機械廠視察的時候偷偷暗示的,根據(jù)她們提供的時間,果然是你爸爸視察機械廠的時間,而且這些時間跟賬目轉出時間很一致,只有一筆轉賬的時間,你爸爸沒到機械廠來,她們說這次是電話指示,因為對你爸爸的聲音熟悉了,所以也就按照吩咐做了。”</br>
王開泰輕輕嘆了一口氣說道,眉心也擰成一團,兩個女人的話很多漏洞,可是沒有足夠的時間留給他去一一戳破。</br>
“只有一次,我爸爸是協(xié)管領導,去機械廠應該一直跟在黃子昂身后才對,你從哪兒調查到的我爸爸去機械廠的記錄?看看缺少的那一次黃子昂去沒去,看來這都是黃子昂實現(xiàn)安排好的啊。”</br>
王山將嘴里的小半段黃瓜把子扔掉,一拳重重的搗在墻上,</br>
“人無害虎意,虎有傷人心,我爸爸拿到這個賬本的事情不過才一天,黃子昂應該不是提前準備的,一定有人幫黃子昂出謀劃策,而且這個人對我爸爸的行蹤了如指掌,因該是他身邊的人。”</br>
王開泰點點頭,又搖了搖頭。</br>
“可能就是古秘書,否則黃子昂怎么能想到利用這點栽贓,可是古新風是正科級別的市政府辦公室副主任,想動他憑我們的級別恐怕不夠,而且時間夠么?”</br>
“時間是不夠了,不夠也不怕,貧乳妹紙擠一擠都能上視頻秀,老子擠一擠,多少也是有點咪咪的,我去找吳書記說。”</br>
王山拍了拍腦袋,一頭濃密的頭發(fā)因為時間太緊都沒去修理,現(xiàn)在有些雜亂,他想的時間不夠跟王開泰想的時間不夠可是不同,記得上輩子王世平對一件事情一直耿耿于懷,那就是黃子昂竟然拿出來了一張用他名字開的銀行存折,上面赫然寫著存款額五十萬,而存款日期就是七月二十日早上八點整。</br>
這樣漏洞百出的存折,在當時卻是給王世平定罪的主要依據(jù),而王世平卻也無法解釋這張用他身份證辦理的存折究竟是如何出現(xiàn)的,上面的簽名竟然是他親筆簽署,不是人模仿的,這才是王世平難以釋懷的關鍵。</br>
現(xiàn)在想來,這一切應該就是古新風在背后搗鬼,古新風一直跟在王世平身邊,想搞到王世平的身份證復印件甚至身份證原件都有很多機會,而王世平的簽名他更有機會用簽文件的時候套個空白頁或者夾心頁面來獲得。</br>
原來王世平和王山不是沒有懷疑過古新風,可是古新風在王世平出事的時候在王家前前后后的忙活,里里外外奔走,好像王世平沒有倒臺一樣,到讓王山跟王世平不相信這件事情是古新風所為,看來古新風也是個隱忍之人,竟然能夠做到這一步,讓王山此刻對人性的了解更深入了一分。</br>
敲開成方言辦公室的門,在門口守候的市局警衛(wèi)處民警看到王山都笑著點了點頭,他們不知道王山的來路,不過能隨便出入政法委書記的房間,應該關系不淺。</br>
聽到王山說明來意,吳國進沉吟了半天,</br>
“幾成把握?”</br>
“確切的說,一成都沒有,不過現(xiàn)在有很簡單的理由把他控制起來,褚中遠局長可以往古秘書身上推卸么,這些都是古秘書跟他有隙,所以如此針對我,所以來調查調查。”</br>
王山伸出一個手指頭,</br>
“只要到明天早晨九點,一切都會水落石出,關不關他都不要緊了,其實可以問問古秘書,有沒有不小心將王市長的身份證遺失,有沒有悄悄的幫王市長辦了一個存折,存折號碼是不是已經偷偷告訴了別人,而且一大早就會有人往里打錢?”</br>
“好,一成都沒有你都敢這么瘋狂,我就看看你這最后的舞蹈能跳的多狂,這事兒交給省廳去辦,你自己的事情干的怎么樣了?我就等你等到明天早上九點,這把老骨頭跟你一起熬熬夜。”</br>
吳國進伸手抹了抹光禿禿的下巴,略微長出來的胡茬有些扎手,卻給手心一股麻麻的感覺。</br>
“反正我只有這么一條路,要么涅槃重生,要么就死個通透,反正跳不出您如來佛的手掌心,你就任我撲騰吧。”</br>
王山回到檔案室,翻動檔案的頻率明顯比剛才更快了,跟吳國進說的輕巧,不過是自己撲騰,可是他心里卻被壓的沉甸甸的,上天眷顧能夠重生,不是來給黃子昂他們繼續(xù)欺負的,家族的命運,親人的命運,一定要被自己改寫。</br>
起碼這輩子的命運已經發(fā)生了改變,上輩子吳國進也是沒有到宗南市局,既然他來了,這一切不都已經有了轉機么。</br>
“小山,小山,古新風被抓來了,從他身上搜到一張存折,用三叔的名字開的戶,轉賬五十萬,是從共紅的賬上轉過來的,他交代這是三叔吩咐他代為掌管的。”</br>
王開泰手里拿著一張黃顏色的存折,跑到檔案室里,看著一屋子的凌亂,急急火火的說道,事情發(fā)展到現(xiàn)在,王開泰的心里一點底都沒有,搜到這張存折,不但對黃子昂一點影響都沒有,所有的證據(jù)反倒是向著不利的一面發(fā)展了。</br>
“竟然提前存了,看來事情果然還是有變化的,黃子昂黃子昂,我就不信你沒有蛛絲馬跡留下來,就算是一張無縫天衣,我也得給你扯爛。”</br>
王山沒有要求去審訊古新風,也沒有要去看李蘭鳳和龔曉燕,現(xiàn)在一定要查處共紅的戶籍資料,看看共紅是誰,如果共紅是黃子昂的親戚,就算黃子昂往王世平身上潑臟水也是虛弱無力,現(xiàn)在可不同于上一世,不管吳國進是什么樣的態(tài)度,他出現(xiàn)在了宗南,那些很明顯的東西也就失去了效用,這是一種姿態(tài)。</br>
“共紅的身份信息是1995年補充辦理的,但是整個九五年的所有檔案資料我都快翻遍了,還是沒找到,黃子昂或者說他的代理人肯定不希望有人來查這份檔案,但是這份檔案他們又不能拿走銷毀,會放在哪兒存檔呢?”</br>
王山看了看不遠處的一排檔案,</br>
“共紅的身份證信息是1972年出生,難道補戶口之后,將她的身份信息又放回了1972年里面?”</br>
幾步竄到72年的檔案盒附近,王山忍不住在心里雙手合十向著上天禱告,一定找到,只要找到給共紅辦戶籍的這位公安局內部人士,敲開他的嘴巴,就能得到關于幕后黑手的消息,能夠順藤摸瓜,找到共紅的真實身份,將共紅抓住,黃子昂也就跑不掉。</br>
感覺到自己抱著72年檔案盒的手都有些抖,六七個厚厚的檔案盒裝的滿滿的,連95年檔案盒的三分之一都沒有,王山知道最多一個小時,自己就能都翻一遍。</br>
“72年六月份出生,那就先翻六月份的!”</br>
王山舔了舔干裂的嘴唇,因為過度缺水,已經有翹起的死皮被他用牙齒咬了下來,露出紅色的血絲。</br>
“哦!終于找到了,我這腦子應該早就想到才對。”</br>
拿著薄薄的六七張A4打印紙,白色紙張比起來那些真正七十年代的紙張要新的太多,在一沓之中特別顯眼。</br>
“共紅,江淮省宗南市福平區(qū)張家洼人,民警的調查筆錄上顯示鄰居是張家灣的牛二鵬和張理會,自幼未入戶口,因結婚需要申辦戶口,對象名字叫做黃奇舉,黃子昂的近親屬里面沒有這么個人,不管他,先看看誰批的條子。”</br>
拿出入戶申請表來,在上面的邊角處赫然簽著褚中遠的大名。</br>
“果然是你老小子,這下看你怎么說。”</br>
王山拿著這張入戶申請,剛要走又停下腳步,</br>
“黃奇舉,應該是黃啟菊才對,不是黃子昂在老家大哥的女兒么,這下總算找到頭了。”</br>
共紅的身份證照片略微有些模糊不清,而王山剛開始調取的黃子昂近親屬照片之中的黃啟菊跟共紅的形象差別太大,王山根本就看不出來是同一個人,現(xiàn)在知道這應該是褚中遠有意為之。</br>
……</br>
“關于王山的處罰大家討論到了現(xiàn)在,也算有個定論了,王山同志是個好同志,是個有勇有謀敢于向陳規(guī)陋習說不的好同志,如果王山同志也跟某些墨守成規(guī)的人一樣,局限于條條框框,舉得天上地下老子天下第一,一瓶子不滿半瓶子逛蕩,324系列強奸案就不是六名受害人死亡,而是七名。”</br>
成方言正在發(fā)表自己的慷慨陳詞,王山這個時候手里拿著共紅的戶籍資料走了進來,</br>
“成局長,向您匯報一下,您看這件事情是不是單獨跟褚局長談。”</br>
成方言看了看,用手擋住那些因為好奇而掃視過來的副局長們的目光,</br>
“我提議,暫停褚中遠同志市局黨委委員副局長的職務,交由刑警支隊長田啟然代理,大家舉手表決。”</br>
“唰,唰!”</br>
褚中遠低著頭,沒有發(fā)出任何無力的狡辯,聽著那些平素里在他面前褚局長長褚局長短的各位同僚此刻好像墻倒眾人推一樣舉起手來發(fā)出的聲音,也沒有任何反應,好像認命了一樣。</br>
王山在后面看著褚中遠的樣子,發(fā)現(xiàn)他并不是失魂落魄,反倒有些不受外界影響的樣子,</br>
“這老家伙竟然沒有死氣沉沉,反倒有些破罐子破摔的樣子,看起來是準備死扛到底了,他一定覺得黃子昂會讓他東山再起,那我就把你的信心都打掉,看你交代不交代。”</br>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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