姥姥
小廝把安璃帶到一處暗室,低聲說道:“小的伺候公子更衣。”一揚手又來了一個小廝,開始解安璃的衣帶。
安璃突然被人寬衣解帶,雖然是兩個男人為他解衣,可內(nèi)心卻惶恐不安,手按住了解自己衣服的小廝的手。
“公子不用緊張,只是要去冰水池見姥姥,需經(jīng)過百毒坑,要撒上特殊處理的藥水?!毙P看出安璃的緊張,出口安慰。
安璃聽后心稍安,只是頃刻間被剝得精光,連下面的褻褲也去了,把安璃羞得滿臉通紅。接著兩個小廝各自執(zhí)一根樹枝蘸上特制的藥水在安璃身上拍打。拍打完后又給安璃穿上件素色浴袍,松松垮垮的套在身上,勉強遮住一些重要部位,要知道安璃里面可什么也沒穿。
隨后小廝把安璃引到一處小道,說道:“姥姥就在里面的冰水池?!?br /> 安璃心中充滿疑惑,又感到害怕,見個姥姥還要這么多破規(guī)矩,這無涯洞中古怪的遭遇是他一輩子不曾遇到過的。要不是心中存著復(fù)仇查真相的信念,安璃怕自己早就撂挑子走人了。
安璃沿著小道一路走去,小道邊布滿了各種蛇蟲鼠蟻,只是遇到安璃過來時紛紛躲到一邊并不靠前。
走到小道的盡頭是一池水,安璃一靠前便感到寒氣肆意,不禁打了一個冷顫,趕緊把身上的袍子裹裹緊。
“安恒是你什么人?”一個聲音從旁邊傳來。安璃尋著聲音看去,一個穿著大紅浴袍散著頭發(fā)的人躺在池邊的香塌上。
“安恒是我?guī)煿谩!卑擦Ф松?,說道,“你是無涯洞的姥姥?”
“老身正是姥姥?!蹦侨丝戳艘谎郯擦В行┎豢隙ǖ膯柕?,“你是安平的.....兒子?”
“是,安平是我的父親,不過幾年前父親已經(jīng)去世了。”安璃對那人提到自己的父親有一些吃驚。
“哦......可惜了。當(dāng)年與你父親見過數(shù)面,也算投緣?!蹦侨嗣媛锻锵е椤?br /> “姥姥,既然與我父親認(rèn)識,那么在下就是晚輩。今天冒昧打擾姥姥只是有一事相求?!卑擦ЧЧЬ淳凑f道。
那人慢慢起身,悠悠的說道:“不急!池邊寒氣逼人,不如和我一起入水暖和一下,再談不遲?!?br /> 還沒等安璃反應(yīng)過來,那人就背過身把身上的紅袍慢慢褪了下來。安璃雖說秉承醫(yī)者眼中無男女,可一個陌生女人突然這般舉動還是把安璃驚得目瞪口呆。緊接著安璃看到了一個更為吃驚的一幕,那人腿間之物與自己一樣,也就是說姥姥是一個男人!
看到安璃驚呆的樣子,姥姥笑道:“你可想問姥姥為什么是個男人?”
安璃看著他不做聲,卻點了點頭。姥姥緩緩步入水池中坐下,招手讓安璃過來,說道:“姥姥只是一個名稱,是男人是女人有什么分別,她們只要有一人坐上這個位置?!?br /> 安璃知道姥姥是男人,少了一分不安安,猶豫了一下也脫了浴袍,進入水中。與水池邊不同,池水不但不涼還有些熱。冰火體驗下激得安璃小腹一陣燥熱,那處也開始抬頭了,安璃窘迫不已,忙用手遮掩。
雖在水中,安璃的尷尬姥姥卻看得一清二楚,笑著道:“還未經(jīng)人事?”
看到安璃慌亂的站起來想離開,姥姥又自顧自說道:“人們都說冰泉的水對女人好,其實對男人行精方面更好。江湖中多少人想要到我這無涯洞中來求這池水,我都沒答應(yīng)。機會難得,你可要多泡泡。”
安璃本想離開池水,可想到還有事求于姥姥,只得又慢慢的回到水里。
“姥姥,姥姥...”安璃輕輕的喚了幾聲,看著姥姥閉目養(yǎng)神并不理,嘴邊的話也不好問,只能耐著性子守著。
一盞茶的功夫后,安璃本就燥熱的身體通體舒暢,那處地方也一柱擎天,久久不倒。
“你們藥王谷的人到我這無涯洞中有何事?”姥姥慢慢睜開眼睛,開口問道。
安璃坐了起來,找了個舒服的地方靠著,說道:“前幾日我查得母親平西侯和五千將士在北境乃是中毒而亡,懷疑是中了無涯洞的四盅散?!?br /> “哦,中了四盅散?四盅散的確是無涯洞的毒藥,但謀害平西侯一事不曾有過?!崩牙颜f道。
安璃極有耐心,將事情的前因后果和調(diào)查的一些情況都說了一下。
“毒在哪里?我看一下。”姥姥決定還是確定一下毒。
“在我......衣服......”安璃想在身上掏,發(fā)現(xiàn)自己身無一物。
“好了,泡得差不多了,帶我去看一下毒?!崩牙阉斓膹某刈永锍鰜?,一旁的小廝早已拿著衣服候在一邊伺候。
安璃見姥姥起來了也緊跟著出了池子,穿上浴袍,想從原路返回拿衣服,卻見另一個小廝捧著他的衣服站在一邊。也不用安璃動手,小廝倒是麻利的幫安璃穿戴好。安璃一摸衣服袖子里的東西還在,把在尸身上驗的銀針遞給了姥姥。
姥姥接過銀針放下鼻下聞了聞,說道:“是四盅散不錯,不過這毒在四盅散上又多加了一味盅,藥性更強。
“姥姥,你覺得會是你們無涯洞的人干的嗎?”安璃試著問道。
“在這無涯洞中能使用這種毒人不少,但能加上一味盅可不多。如果有的話也只可能是我的大師姐燕姬。她最喜研究盅毒,又對四盅散的制作頗有心得?!崩牙颜f道。
“燕姬?此人可在洞中?”安璃著急問道。
姥姥嘆口氣,頓了頓又說道,“此人早已被逐出師門,已不在無涯洞中?!?br /> “那如何能找到她?”安璃追聞道。
“燕姬放蕩不羈,不喜羈絆。逐出師門后更居無定所,行蹤不定。”姥姥無奈道。
“姥姥莫尋開心,找不到燕姬便查不到真相。就算這樣無涯洞也就能置身事外了?”安璃厲聲說道。
“無涯洞從來沒有,也沒有興趣參與這朝廷上的紛爭,更和況燕姬早已不是無涯洞的人了,何來置身事外之說!”姥姥生氣道。
“姥姥莫生氣,晚輩只是想急于查找真相,一時著急,無意冒犯。只是燕姬的行蹤還請姥姥指點一二。”安璃知道自己沖動了,言語恭敬了。
姥姥見安璃服軟了,淡淡的道:“其實找燕姬也不難。你看到這池水了嗎?這水引自冰泉池。這燕姬沒別的喜好,只是每年都會來這冰泉山的冰泉池中泡上幾次。如今她已經(jīng)大半年沒來了,如果你們運氣好,這幾日估計就能在山上遇到她?!?br /> 安璃聽到有尋燕姬的法子,心中大喜,剛要道謝,卻聽姥姥又道:“你們抓也好,審也罷,別在我這無涯洞中,牽連了無涯洞?!?br /> “姥姥放心,我們只在洞外行事,絕不冒犯無涯洞?!卑擦远ǖ恼f道。
“這就好,送客!”姥姥一揮手,讓人送客。
安璃抱拳行禮后被小廝一路引出來到大廳與眾人匯合。安璃去了良久,無痕和黑奴更是擔(dān)心不已,根本坐不住,不停的張望。如今見到安璃安全回來,快步迎了上來。
“公子,怎么去了這么久?”無痕擔(dān)心道。
“見到姥姥了嗎?怎么樣了?”黑奴也關(guān)心道。
“見到姥姥了。姥姥說這毒是四盅毒,不過其中又多加了一味盅,推測是燕姬所為!”安璃把姥姥的說的一一說給眾人聽。
“燕姬?”鶴執(zhí)言有些吃驚,對安璃等人使了一個眼色說道,“我們先離開無涯洞,這里不是說話的地方?!北娙它c頭稱是。
安璃等人離了無涯洞,回到山腳下,天已擦黑,便找了一家客棧歇息。這冰泉山附近只有一家客棧,破破爛爛的沒什么人。天色已晚,眾人也沒什么可挑剔的,只能叫店小二收拾房間,又讓人整了一些酒菜,坐在大堂吃起來。
趁著吃飯,安璃把關(guān)于找燕姬的事說了一下。黑奴說道:“讓咱們在山下等豈不是守株待兔?”
“這個燕姬我倒有所聽聞,對毒藥頗有天賦,只是放蕩不羈,又喜好男色,所以定離不了這個冰泉水,我們就在冰泉山上堵她?!柄Q執(zhí)言侃侃而談。
“這冰泉水有這么大的魔力?”黑奴不解問道。
“你是不知道這冰泉水的妙處,女人要是泡了這水就是大戰(zhàn)三天三夜也是百戰(zhàn)不殆的,要是能在這池中云雨一番,更能一擊即中,讓男人有孕?!柄Q執(zhí)言看了眼安璃,壓低了聲音對黑奴說著。
安璃和無痕都是未嫁之人,聽了這諢話,早就羞紅了臉。黑奴倒是很有興趣,不停的追問冰泉水的奇事。
此時安璃不經(jīng)意一回頭,卻見眉眼帶笑的林汐站在門口,驚得手上的筷子差點拿不穩(wěn),結(jié)結(jié)巴巴說道:“林汐!你......你怎么來了,不是...不是說要.........”
“我去金洲拜訪名士,知道你們來了楚洲就順道來看看。”林汐拍著身上的土,笑著說道。
“林小姐的順道順得有點遠(yuǎn)啊,這個金洲離這里可有好幾百里呢?!焙谂豢蜌獾陌蚜窒闹e話給拆穿了,林汐只能尷尬的笑笑。
“小姐,這里什么都沒有......”東陽抱怨的從外面進來,看到安璃他們也是十分的高興,“無痕!我們找了好久你們!”
“吃飯了嗎?”安璃看著風(fēng)塵仆仆的林汐主仆兩個問道。
“還沒!”林汐也不客氣,大大方方的坐下來,招呼店小二再拿兩幅碗筷。
黑奴與林汐早已認(rèn)識,只有鶴執(zhí)言不認(rèn)識,安璃簡單的介紹了一下,又說了一些今天見姥姥的情況。東陽吃飽了肚子,嘴上也叨叨絮絮的說著她們怎么來的楚洲。
原來安璃走后,林汐雖在京城,可卻時刻關(guān)注著安璃的消息,知道安璃去了楚洲無涯洞就再也坐不住了。想了些辦法,得知金洲有名士要舉辦文會,花了大價錢買了一張請?zhí)詤⒓游臅睦碛沙鼍?,又瞞著余氏一路尋到了這楚洲冰泉山腳下。
“這么大了,還這般任性妄為!”安璃口中雖說著氣話,可心里卻甜。多了林汐這個幫手,安璃心中也多了一份把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