439 反擊
,冥夫生猛 !
賀瑾看到云母被氣成這樣,趕忙裝作一副擔(dān)憂的樣子,“嬸嬸,您消消氣,楚恒少爺年紀(jì)還小,您就當(dāng)楚恒少爺一時被蒙蔽了眼,您別跟他動氣?!?br/>
話里話外透著,是我勾/引了白楚恒!
云母聽完,更生氣了,“楚恒,你讓開,你是白家大少爺,她是白府的丫鬟,你這樣護(hù)著她,讓別人看去了,會笑話你的!”
白楚恒直視云母,毫無退卻之意,“姑母,她是白府的人。你已嫁入云家,白家的事情就不勞姑母操心了。”
云母一愣,估計沒想到白楚恒會說出這種話。
賀瑾趕忙拉住云母的胳膊,特‘善解人意’的說,“嬸嬸,您消消氣,楚恒少爺這句話,肯定不是他想出來的。楚恒少爺年紀(jì)還小,白家對他的要求又那么嚴(yán)格,如此大逆不道的話,肯定不是他能想出來的!”
月桂也跟著道,“是啊,云夫人,您別因一個丫鬟氣壞了身體。白少爺才七歲,俗話說得好,近朱者赤近墨者黑,只要讓白少爺多跟賢淑的人在一起,白少爺定……??!”
月桂話沒有講完,我沖過去抬手就是一個耳光!
我是想打賀瑾的,可賀瑾畢竟是賀府的小姐,云母又對尊卑規(guī)矩這些極為看重,我要打了賀瑾,底下的事就不好辦了。
我跟著白楚恒每夜修習(xí)法術(shù),加之這幅身體真的是修法的奇才。所以,時間雖短,但體內(nèi)也修煉出了一些陽氣,陽氣很弱傷不到人,只是我的速度會比常人要快一些。
眾人誰都沒想到,我會突然沖過去打人,都愣住了。
賀瑾最先反應(yīng)過來,玉指指著我,“你怎么打人!”
“反了!”云母爆喝一聲。
云母的聲音很大,體內(nèi)陽氣涌動。已在前廳聚著的客人,估計以為出事了,呼啦一下子全出來了,把我們這一群人圍了個里三層外三層。
因為云府設(shè)宴是為給白楚恒接風(fēng)洗塵的,這些客人最大也不過十五六,小的跟我和白楚恒差不多大,看穿著都是各大家族的小姐公子。
我噗通一聲對著云母跪下,把兩只手伸出來,“求云夫人做主。瓔兒是楚恒少爺?shù)碾S身侍婢,跟著楚恒少爺從京城來到北陽城,若瓔兒當(dāng)真是蠻橫無禮,心思歹毒之輩,白族長怎會放心讓瓔兒陪著楚恒少爺。瓔兒的人品還有蘇老爺子給作保,任憑云夫人調(diào)查?!?br/>
云母不傻,白家人骨子里都有股正氣,賀瑾一開始就讓云母認(rèn)為我是奴大欺主,所以云母對我才這么不待見?,F(xiàn)在聽完我說的話,云母重新打量起我。
白楚恒看到我被手爐砸腫的手,立馬走過來,蹲下身子,小心的托起我的手,既擔(dān)心又心疼,“你這只手怎么了?早上出門的時候不是還好好的?”
賀瑾臉上閃過一絲慌亂。月桂趕忙道,“回楚恒少爺話,路上,小姐怕我們走的冷,給我們手爐,青瓔妹妹沒接住手爐,砸了一下!”
“走?!”白楚恒的臉冷下來,清澈的眸子燃著怒火,“你們讓她一路走著過來的?!賀瑾,你不愿與她一輛馬車,賀府就連一輛多余的馬車都沒有了么!”
“楚恒少爺,奴婢在白府是丫鬟,來到賀府還是丫鬟,走也是應(yīng)當(dāng)?shù)摹V皇?,”我抬頭看著云母,“云夫人,白家女子各個不輸男兒,這一點云夫人比我更清楚。以剛才瓔兒的身手,瓔兒真的會連一只手爐都接不住么?別說手爐的線斷了,就是手爐整個向瓔兒扔過來,瓔兒也有信心將手爐接住而不被砸到!”
云母眸光嚴(yán)厲,看了賀瑾一眼。很明顯,云母已經(jīng)察覺到事情不對勁了。
賀瑾大眼睛含著淚水,一副無辜的模樣,“嬸嬸,您是看著我長大的,我是什么樣的孩子,您最清楚了。手爐的線突然斷開,我當(dāng)時嚇壞了,立馬問青瓔有沒有受傷,當(dāng)時回我青瓔完好,沒有受傷。我也不知怎么了,怎么到了這里,手就腫起來了?難道當(dāng)時砸到,要過這么久才會腫?還是……”
賀瑾小聲哭了起來,像是受了莫大的委屈冤枉。
“奴婢作證,青瓔妹妹的手當(dāng)時真的沒事?!痹鹿鸸蛳聛怼?br/>
“奴婢也作證?!碧m兒跪下。
賀瑾的言外之意,是我自己砸腫了手,冤枉她!加上月桂和蘭兒的證明,好像這件事就如賀瑾所說一般,能如此顛倒黑白,我當(dāng)真是開了眼!
我心里冷笑,看著賀瑾那張裝可憐的臉,恨不得沖上去把她撕了。可偏偏這幅可憐相最得男人的心,嬌弱又委屈,完全能激發(fā)出男人的保護(hù)欲。
圍觀的富家公子哥開始討論,說賀瑾多么多么善良,我多么多么該死!
這一刻,我連殺人的心思都有了!
我委屈的眼淚在眼眶里打轉(zhuǎn),看著蹲在我身前的白楚恒,輕聲問他,“你信我還是她?”
白楚恒心疼的看著我受傷的手,“疼么?”
我點頭。
“瞧你都疼哭了,你這么怕疼,肯定對自己下不了手?!卑壮闾ы次?,美麗的眸子如被水沖刷過的黑曜石,干凈明亮。
云母咳嗽一聲,嚴(yán)厲道,“青瓔,我問你,既然你能躲開手爐,為何你的手還會腫?難不成你是故意被手爐砸中的?”
“這么小的年紀(jì)就這么有心機!”
“太可怕了!”
“白少爺怎么能跟這種人在一起!”
“……”
周圍的人都偏向自己,賀瑾佯裝低頭擦淚的時候,唇角勾起一抹譏諷的笑,看向我。
我伸手解開大氅,將大氅反過來鋪開。我是用大氅將熱碳擋下來的,此時大氅里面已經(jīng)被燙的一塊一塊的了,包括我后背的棉衣,也有幾塊燒焦的痕跡。
白楚恒看到這些,立馬明白過來。眼底的怒火瞬時燃起,猛地站起身,握起拳頭向著賀瑾就沖了過去。
賀軒皓抱住白楚恒,“你別沖動!”
白楚恒如一頭憤怒的野狼,盯著賀瑾,兇狠的樣子恨不得將賀瑾吞了,“你說!你對她做了什么!”
云母也明白過來,瞪了賀瑾一眼,然后轉(zhuǎn)頭看向白楚恒,“楚恒啊,這件事想必是有誤會。青瓔受了傷。來人,先帶青瓔去上藥。青瓔還是要回京城的,可別留下了疤?!?br/>
云母是在幫賀瑾遮羞!同時告訴我,我是要回京城的,可賀瑾卻還要留在北陽城,言外之意讓我放過賀瑾。
可我被眾人嘲笑時,誰幫我了,誰又放過我了?!
賀瑾一次次的害我,還要我放過她,我可不是圣母!
我跪在地上,大聲道,“求云夫人做主。賀小姐給瓔兒手爐的時候,手爐的蓋子是沒有蓋的,線斷開之后,手爐里的熱碳全數(shù)撒了出來,要不是瓔兒會些功夫,瓔兒當(dāng)場就被燙死了。因為要躲避熱碳,所以瓔兒沒有顧著掉下來的手爐。瓔兒用斗篷保護(hù)住自己,雙手抱住頭。手爐砸在瓔兒手背上,其實是砸在了瓔兒頭頂上的。手背尚被砸腫,要是砸在頭上,瓔兒難說不會有性命之憂,這兩次賀小姐是想要瓔兒的命!而賀小姐下馬車,是瓔兒扶著賀小姐,手背卻突然傳來刺痛。是賀小姐用銀針刺瓔兒,瓔兒才因痛抽回手的,更沒有推賀小姐,而賀小姐為什么會倒,云夫人也看得清清楚楚。她是自己倒的!”
我裝成越說越委屈的樣子,依仗著年齡的優(yōu)勢,不顧及形象的大哭起來,“還說瓔兒有心機,瓔兒才七歲,七歲的小孩子懂什么,瓔兒只會實話實說啊……嗚……瓔兒是想忍的,可賀小姐說要把瓔兒趕出府啊……瓔兒是白家的丫鬟,賀小姐好厲害,連白家丫鬟都能處置了……瓔兒好怕!”
“你胡說,你血口噴人!”賀瑾也不淡定了,用手指著我大罵。
我手上的傷是真,衣服上的燙傷是真。孰是孰非一眼便能看個明白。就算這些人瞧不起我,不屑于聽我說話,但看在白楚恒的面子上,也會將我說的話,多多少少的聽進(jìn)耳朵里。
賀瑾傷我的身體,我就壞她最看重的名聲!北陽城大戶人家的公子小姐都在這了,我保證今日的事情,不出一天就能傳遍整個北陽城!
我還沒來得及享受勝利的成果,賀瑾白眼一翻,昏過去了!
云母嚇得一輕,又是掐人中,又是噴茶水的,終于弄醒了。
賀瑾睜開眼,緊咬下唇,眼中含淚,委屈又憤恨的看向我,“青瓔,我只知道你是楚恒少爺?shù)难诀?,我不知道你在白家是小姐一樣的待遇啊,你沒有馬車坐,可你告訴我了么?你沒有說,我不知道,怎么最后就成了我刻薄于你了,難道不是你在算計我么?手爐是我親自裝的,你年紀(jì)小,我怕你冷,特意多加了炭火,我承認(rèn)我第一次做,我粗心了,我不是有意的,我沒有要害你!事后,我問你有沒有受傷,你說沒有,卻偏偏到了云府才說受傷了,是我害你還是你存心害我!最后你說我用銀針刺你,誰看到了,你有證據(jù)么?你把我推開,卻是大家都看到了的!”
我震驚的看著賀瑾,裝可憐裝無辜,一番表演又讓眾人的心靠向了她!如此高段位的婊,真是刷新了我的三觀!
這時,一位老者的聲音傳來,“這是怎么回事?亂成這樣,是要造反吶!”
我抬頭看過去,一位老者背光而立,穿著墨綠色長袍,看上去六十多歲,因背光的關(guān)系,臉上的表情并看不真切,只看到一雙精明有神的眼睛!
我看清那雙眼,腦袋嗡的一聲,渾身打了個顫栗,站起來抓住白楚恒的手,“楚恒少爺,您不是回府還有急事嗎?咱們回去吧!”